但那份决断却清晰无误。
左冷禅点点头:“宁师叔吉人天相,晚辈定将师叔之言转告家师。”
他的目光随即落在岳不群身上,那股冷冽中似乎带上了一丝探究和不易察觉的挑衅:“岳师弟,听闻昨日在险关之前,你以一式惊世剑招逼退东方白,更在魔教重围之中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救回宁师叔,神勇非凡,令人钦佩!为兄心向往之,日后若有闲暇,定要寻个机会,好好向师弟讨教几招,还望师弟不吝赐教!”
岳不群刚刚经历内力大耗,精神疲惫,但面对左冷禅这绵里藏针的话语,他那张温润如玉的脸上却浮现出惯常的、近乎刻板的平静。
他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了左冷禅一眼,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左师兄过誉了。彼时情急拼命,侥幸得手,何足挂齿。讨教之事,不敢当。”
左冷禅见岳不群如此油盐不进,眼神微冷,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便不再纠缠。
他再次对宁清林拱手道:“宁师叔安心静养,晚辈告退。”
说罢,转身大步离去,帐帘落下,隔绝了他那冷硬的背影。
待左冷禅的脚步声远去,帐篷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岳不群看向宁清林,眉头微蹙,低声问道:“师父,您看嵩山李掌门的伤势……究竟如何?”他心中始终存着疑虑。
宁清林靠在女儿身上,微微阖目,似乎在回忆昨日激战的每一个细节,片刻后,才缓缓摇头,声音带着一丝洞察世事的沧桑:“……看不真切,但他硬接任我行……含恨一掌又被魔教弟子围攻……伤势……只会比我更重绝不会轻……他那剑法虽刚猛却无‘紫霞神功’这般……绵长醇厚、疗伤续命的玄功护体……强行压制隐患更大……”
他顿了顿,补充道:“此人心机深沉……他让左冷禅来探我的底……也未必不是想掩饰他自己的……虚弱……”
岳不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那份警惕更重了几分。
…………
翌日清晨,天色微明,营地中便有人匆匆来到华山派帐篷外传话,言道各派掌门及主事之人,需即刻前往中军大帐,商议撤离要事,请宁掌门务必出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宁清林靠在简陋的床榻上,脸色依旧苍白,听到传话,只是无力地摆了摆手,对侍立一旁的岳不群道:“不群……为师这副样子……实在不便你代我去……记住……多看少说……大局为重……”他每说一句,都显得颇为吃力。
岳不群心知师父伤势极重,此刻最需要的是静养,绝非强撑着去应付那些勾心斗角的场面。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应道:“师父放心,弟子明白。您安心休养,一切有弟子在。”
他整理了一下因彻夜守护而略显凌乱的衣袍,眼神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内敛,跟着传话之人,走向营地中央那座明显更大、守卫也更森严的帐篷。
掀开帐帘,一股混杂着血腥、草药和凝重的气氛扑面而来。
帐内光线略显昏暗,已坐了七八个人。
岳不群目光一扫,都是熟面孔:南岳衡山派代表,瘦小枯干、形容愁苦,怀抱胡琴的莫大;北岳恒山派代表,双目红肿、面色悲戚,显然是强撑着精神的定闲师太;东岳泰山派代表,脾气略显急躁的天门道长。
他们各自代表着本派残存的力量,脸上都带着大战后的疲惫和忧虑。
岳不群心中了然,华山派因师父重伤,自己作为掌门大弟子,此刻也代表了华山一脉。
他上前几步,先向沉默寡言的莫大先生和神情郁郁的天门道长拱手致意:“莫师兄,天门师叔。”
两人也微微颔首回礼。
随后,岳不群走到定闲师太面前,看着这位失去恩师、强忍悲痛的师太,语气诚挚地低声道:“定闲师姐,节哀顺变。净心师太为武林正道舍身取义,功在千秋。如今恒山派还需师姐主持大局,万望师姐保重身体。”
定闲师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