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眼中泪水再次盈眶,她强忍着点点头,声音哽咽:“多谢……岳师弟。”
就在这时,帐门再次被掀开。
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帐篷。
只见嵩山掌门李贺云,在左冷禅的陪同下,大步走了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李贺云面色虽然依旧带着重伤后的苍白,但腰杆挺得笔直,步伐沉稳有力,眼神锐利如电,扫视全场时自有一股凛然的威势,丝毫看不出昨日那几乎致命的沉重伤势。
他走到主位坐下,左冷禅则如同标枪般侍立其后,目光冷冽地扫视着众人。
李贺云落座,环视一周,沉声开口,声音洪亮,中气似乎颇为充足:“诸位都到了?事态紧急,李某便开门见山了。”
他略一停顿,直接切入主题:“今日召集诸位,是为商议撤离黑木崖、返回各派之事。首先,请各位掌门或主事者,简略说说各自门派的伤亡情况,也好心中有数。”
一时间,帐内气氛更加沉重。
各派代表相继开口,报出的数字无不触目惊心:衡山派折损过半,泰山派长老死伤殆尽,恒山派更是仅余定字辈弟子支撑门楣……
每一句低声的陈述,都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众人心头。
轮到岳不群时,他声音低沉:“华山派……连同家师在内,现存八人。”
李贺云面无表情地听着,待众人说完,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总结:“诸位都已明了。此战,我正道联盟与魔教,实乃两败俱伤!如今,我等已无再攻上黑木崖之力,各派元气大伤,门人弟子亟待休整。当务之急,是如何安然撤离此地,返回山门,休养生息!”
少林方丈方正大师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李掌门所言甚是。只是……不知那魔头任我行,伤势究竟如何?他若还有余力追击……”
李贺云眼中寒光一闪,斩钉截铁地说道:“方正大师不必多虑!任我行被宁师弟以绝世剑法重创肺腑,又被李某斩伤腰腹,其伤之重,远胜李某!李某断言,即便他有最好的灵丹妙药,最顶尖的名医诊治,没有一年半载的光景,绝难恢复如初!甚至可能留下终身难愈的隐患!”
武当掌门冲虚道长轻抚长须,目光转向李贺云和代表宁清林的岳不群,关切地问道:“李掌门所言,令我等稍安。只是……不知李掌门与宁掌门二位之伤势,复原……需要多久?”
李贺云闻言,神色微微一凝,随即恢复如常,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李某之伤……颇为沉重。伤及内腑,损了经脉根基。若无意外,恐怕需要两到三年光阴,方能恢复七八成。”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射向岳不群:“却不知宁师弟……伤势如何?岳师侄,你日夜侍奉在侧,想必最为清楚。”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岳不群身上,充满了探询和期待。
岳不群心中念头电转,师父的叮嘱和李贺云那看似无懈可击的状态在脑海中交替闪现。
他面上不动声色,迎着李贺云审视的目光,用一种带着沉重和忧虑的语气,缓缓说道:“回李师伯,诸位前辈。家师……伤情亦是极重。任我行那老魔的掌力歹毒无比,不仅震伤了肺腑,更侵入了经脉。家师言道,若无‘紫霞神功’日夜温养调理,恐有性命之忧。即便有神功护体,也需……至少两三年光景的精心调养,绝难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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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帐内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
众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李贺云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猛地一拍座椅扶手(动作似乎过于用力,引得他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诸位!眼下非是忧虑将来之时!当务之急,是渡过眼前这道难关!我等必须活着离开黑木崖,回到山门,方能谈日后!”他目光灼灼地扫过每一个人:“李某提议,即刻准备撤离!刻不容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