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地答道:“今天中午离开的。”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渲染,只是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听到这个消息,李贺云浑浊的眼中陡然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恨意与不甘,那光芒甚至短暂地驱散了他脸上的死气。
他几乎是咬着牙,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怨毒与决绝:“宁清林……和岳不群……这两个人……必须要死!”
他的呼吸因为激动而再次急促起来,但语气却斩钉截铁,“否则……我嵩山……将永无出头之日!
永远……被他们压在脚下!”
“放心吧,师父。”
左冷禅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其中蕴含的杀意和笃定,却比任何慷慨激昂的誓言都更令人胆寒。
他放下布巾,目光直视李贺云,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安排好的计划:“已经在路上安排好了。
天罗地网,绝无疏漏。宁清林和岳不群……绝对跑不了。”
他的话语简短有力,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
“那就好!那就好!”
李贺云连说了两声,脸上那丝病态的潮红似乎因这消息而加深了一些,仿佛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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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闪烁着最后一丝算计的光芒,喘息着交代后事:“回到嵩山……我会以……疗伤的名义……传位给你……你要……做好准备。”
这句话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说完便瘫软下去,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传位嵩山掌门!
这是左冷禅多年来处心积虑、孜孜以求的目标,是他野心蓝图里至关重要的一步。
然而,当这梦寐以求的权力交接以如此惨烈的方式、伴随着师父即将到来的死亡被亲口确认时,左冷禅心中却没有预想中的狂喜,反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沉甸甸的酸涩与空茫。
他清晰地感觉到师父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如同指间沙。
那冰冷的权力之座,此刻似乎也染上了一层不祥的暗红。
他紧紧攥住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但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霜表情,只是眼神深处,那冰封的湖面似乎裂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缝隙。
与此同时,在远离嵩山险峰的归途之上,岳不群一行人正披星戴月,朝着华山的方向疾行。
队伍的气氛异常凝重,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白日的阳光炽烈,他们尽可能多赶路,马蹄踏起滚滚烟尘;
一旦暮色四合,他们必定选择进入沿途的城镇投宿,绝不在荒郊野外过夜。
这是宁清林的严令,不给任何潜在的袭击者可乘之机。
岳不群更是时刻警惕,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道路两旁的每一处可疑的草丛和林木,手从未离开过腰间的剑柄。
他深知魔教不会放过他们,甚至就算是嵩山派,也绝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时光在紧张与疲惫中悄然流逝。
又过了几日,队伍中负责探路和熟悉地形的弟子王景策马从前头奔回,脸上带着一丝即将到家的振奋,对岳不群和宁清林禀报道:“宁师伯,岳师兄,再往前赶半天的路,就能望见华山的山门了!”
这个消息像一阵清风,稍稍吹散了队伍中连日来的压抑。
然而,抬头望天,日头已经西斜,橘红色的晚霞开始染红天际。
王景环顾四周,无奈地补充道:“只是……天色已晚,这附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今夜恐怕只能在野外露宿一宿了。”
喜悦刚刚升起,就被现实的难题浇了一盆冷水。
宁清林盘膝坐在简易的马车中,脸色依旧苍白如纸。
那场与嵩山派顶尖高手的恶战给他留下的内伤极其严重,每一次试图调动内力,五脏六腑都如同被无数钢针狠狠攒刺,剧痛难当。
然而,身体的虚弱并未折损这位老江湖的智慧与威严。
他强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