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岳不群微微颔首,毫不意外。
他目光平静望向云海:“既如此,人也齐了,郭老,便有劳你引他们上山。我就在此,恭候诸位‘大驾’。”
郭老微露迟疑:“今日?掌门,是否再稍作……”
岳不群朗声一笑,睥睨之气沛然而生:“其实何时皆可。对付他们,何须准备?”
“好!好!老仆这就去传令引他们上山!”郭老精神一振,被掌门自信感染,转身快步离去。
岳不群握紧宁中则的手,温言道:“师妹,稍后场面杂乱,你先回房歇息片刻,避一避为好。放心,若进展顺利,说不定为夫午饭前还能赶回,再为你下厨做几道爱吃的菜。”
宁中则深知自己身怀六甲,现身不仅可能成为牵绊,更会暴露华山此刻高端战力的“空虚”。
她乖巧点头:“嗯,师兄一切小心。我等你。”
眼中是全然的信任。
岳不群亲自将宁中则送回“有所不为轩”,温存叮咛片刻。
直到宁中则笑着轻推他:“好啦,我的大掌门,快去吧,莫让那些‘英雄好汉’等急了。”
岳不群这才依依不舍提起长剑。
临到门口,他忽又驻足,回头促狭一笑:“师妹,你英勇的夫君即将奔赴‘战场’,临行前,不赐个香吻以壮行色么?”
宁中则被他这赖皮模样逗得无奈又甜蜜,轻叹一声,莲步轻移至他面前,微微踮脚,在他脸颊印下轻柔温软的一吻,脸颊绯红低语:“小心些,我等你回来。”
这一吻如春风拂过,岳不群豪情更盛,朗笑道:“安心!师妹静候佳音便是,不过一群跳梁小丑,何足道哉!”
他整肃衣冠,手持长剑,大步流星重返演武场。
当岳不群再次踏入演武场,场边已黑压压站满了人。
约莫二十余名形貌各异的江湖客,或抱臂冷观,或摩拳擦掌,空气中弥漫着紧张、期待与审视。
岳不群步履从容行至场中,目光平静扫过全场,随即抱拳做四方揖礼,清朗声音清晰地送入每人耳中:
“华山立派数百载,承蒙江湖同道抬爱,已有近百年无人敢登此演武场,行这拜山挑战华山掌门之举。”
他语气平和,自有凛然之气,“今日诸位联袂而来,勇气可嘉,岳某在此,先行谢过诸位这份‘厚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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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厚爱”二字,意味深长,隐含讥诮。
言毕,他不再理会众人或尴尬或恼怒的脸色,径直走到场心,撩起衣袍下摆,盘膝而坐,长剑横置膝前。
目光如电,缓缓扫过场边几个气息沉凝的身影:
一个四十许、身材魁梧、满面油光、指转乌黑铁胆、眼神倨傲算计的汉子——必是侵夺华山产业的谢家庄二庄主谢雄。
另一个身形瘦削如竹,面色苍白,嘴唇紧抿如线,整个人似出鞘利剑,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右手死扣腰间古朴长剑剑柄——定是“快剑”董飞。
第三位,二十五六岁,素白长衫,面容俊秀,气质飘逸,眉宇间透着几分锐气自负,身形仿佛与山间流云相融——正是“流云剑”李云。
岳不群目光最后落在李云身侧不远。
一个身着嵩山派劲装、面容阴鸷的中年人,正死死盯着自己,眼神怨毒又忌惮。
老熟人——“九曲剑”钟镇。嵩山派搅局之心昭然。
岳不群收回目光,缓缓起身,面对群雄,朗声开口:
“岳某听闻,在座诸位英雄,皆欲与岳某切磋印证武学。”
语气平淡如述寻常,“按我华山旧例,凡欲挑战掌门者,需先过我守山弟子一关,方有资格站于此地。”
他话锋一转,带着沉痛却无半分怯懦,“然,后人不肖,华山派在岳某手中,未能光大,反有衰微之象,门下弟子凋零,此乃岳某之过!”
他坦然承认现状,随即语气陡然铿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