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几乎要将刘雄的血液冻僵。
他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混着雨水染红了衣襟,脚步踉跄,只能凭借着求生的本能疯狂挥舞大刀,完全失去了反击的能力。
谢二的拼死攻击,也被岳不群看似随意却精妙无比的步法和剑招一一化解,如同泥牛入海,根本无法撼动岳不群对刘雄的锁定压制。
两人只觉得岳不群的剑越来越重,越来越快,每一次格挡都震得手臂发麻,胸口气血翻涌,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死亡的气息浓稠得如同实质,沉沉地压在他们心头。
另一边,李狂在董飞如疾风骤雨般的快剑下苦苦支撑。
董飞的剑术承袭华山精髓,迅捷、精准、连绵不绝。
每一剑都指向李狂必救之处,逼得他只能不断后退、格挡,完全被压制在狭小的空间内。
李狂额头青筋暴跳,汗水与雨水混在一起,视线都有些模糊。
他瞥见谢二和刘雄在岳不群剑下狼狈不堪、险象环生的模样,又瞥了一眼身后山道下方——
那些原本踌躇不前、畏畏缩缩的匪众们,此刻脸上的惊恐之色已经达到了顶点。
他们亲眼目睹了杜虎坠崖的惨状,又看到平日里凶悍不可一世的几位当家在岳不群剑下如同待宰的羔羊,恐惧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飞速蔓延。
不知是谁第一个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死亡压力,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叫:“妈呀!跑啊!!”
如同点燃了溃堤的导火索。
这一声尖叫瞬间引爆了所有人心中的恐惧。
靠后的人群猛地炸开锅,根本不需要任何命令,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转身,如同被惊散的羊群,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疯狂地沿着湿滑的山道向山下亡命奔逃!
推搡、踩踏、惊恐的哭喊声瞬间取代了雨声,成了此刻最刺耳的喧嚣。
“兵败如山倒!”这句话在李狂脑中轰然炸响。
他看着那些平日里吆五喝六、看似凶悍的手下,此刻却跑得比兔子还快,背影仓惶如同丧家之犬,瞬间就消失在山道拐弯处,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更深的绝望。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比这华山暴雨还要冷彻骨髓!
李狂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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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全完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谢二和刘雄,两人在岳不群凌厉无匹的剑势下已是摇摇欲坠,身上不断增添着新的伤口,败亡只在顷刻之间。
再看旁边,董飞的长剑依旧如同毒蛇吐信,牢牢锁定了自己,那双眼中只有冰冷的杀意。
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惧攫住了李狂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逃?
这个念头如同野草般疯狂滋生。
趁着岳不群被谢、刘缠住,董飞又被自己暂时牵制(虽然是他被董飞压制),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离开华山,凭自己的本事,哪里不能啸聚山林,重立山头?
总好过死在这里!
他脚步下意识地就要往后退,身体已经做出了逃跑的预备姿势。
然而,就在这念头升起的瞬间,另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蠢货!你逃得掉吗?”
华山掌门岳不群那深不可测的武功,那如同鬼魅般的身法,还有那柄滴着血的长剑……
李狂毫不怀疑,一旦自己此刻转身,将后背暴露出来,岳不群绝对会像杀鸡一样轻易追上自己,一剑了结!
那杜虎坠崖前凄厉的惨叫仿佛又在耳边回荡。
而且……就算侥幸从岳不群剑下逃脱,自己今日临阵脱逃、抛弃兄弟的名声传出去,日后在绿林道上还如何立足?
那些溃散的手下,哪个不是活口?
哪个不会添油加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