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声叫道:“您……您先前不是说,今日是……孩子出生日子,不愿妄动杀生吗?可为什么……”他指着地上同伴尸体,指着自己满身伤痕,声音充满不解与被愚弄愤怒,“为什么对我们却……”
岳不群脸上淡笑未消失,反而加深,笑意深处是冰封千里的冷酷与洞悉一切的了然:“因为……”
他缓缓抬起长剑,剑尖紫芒感应杀意骤然明亮,映亮幽深眼眸,“今天要上山的,不止你们这拨‘螳螂’!”
他目光如电,仿佛穿透雨幕,望向山下幽暗深邃、杀机潜伏的密林,“还有一拨人,一直吊在你们身后不远不近,耐心等着做捕蝉的‘黄雀’!”
他收回目光,落在李狂因极度震惊扭曲的脸上,语气平淡字字诛心:“所以,不能放你们下山。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何况三头虽伤犹有余力的猛虎?”
他微顿,带着近乎残酷的坦诚补充:“其实,刚才你若一人跑了,我或许真不追你一个漏网之鱼。可惜,你们三个都留下了……这份合力,我赌不起!更不敢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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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岳不群话语如同九天惊雷,在李狂三人脑海炸响!他们身后还有人?!
他们这群自以为踏平华山的匪徒,竟只是别人挑选的探路石、送死先锋?!一股被玩弄股掌的寒意瞬间冻结四肢百骸!
李狂僵住,脸上血色褪尽只剩死灰。
他猛地想起杜虎坠崖惨叫,仓惶溃散的手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混乱败局背后,竟隐藏如此冰冷算计!
若岳不群放他们下山,无论有意无意,只要遭遇山下真正“黄雀”,哪怕微小可能,也足以让那拨人获得情报,甚至逼迫他们掉头成为攻山第二波力量!
以岳不群老辣谨慎,岂容这种潜在威胁?!
“呼……!!!”李狂长长深深吸气,冰冷空气夹杂浓重血腥涌入肺腑,带来剧烈呛咳。
他咳得弯腰,眼泪呛出,身体因情绪波动颤抖。
等他直身,眼中最后侥幸彻底熄灭,只剩麻木绝望。
他看着岳不群,嘴角扯出比哭难看惨笑:“呵呵……呵呵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惨笑嘶哑:“看来……那些跑下山的‘聪明人’……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岳不群平静看他,如同陈述注定结局,缓缓点头:“若有你们当家在,或能约束他们成为抵抗‘黄雀’的混乱力量,甚至活命。可惜,他们自己选了逃跑。”
他顿了顿,语气冰冷漠然:“现在,他们生死,全看山下‘黄雀’心情。是废物利用,还是……嫌碍事,顺手清理。”
“呵呵……”李狂再次发出短促空洞苦笑,仿佛抽空力气。
所有算计、侥幸、挣扎,在这一刻苍白可笑。
他不再看谢二刘雄同样绝望茫然的脸。
他知道,今天已无善了。
投降?岳不群这等枭雄,岂信他们亡命之徒投诚?不过是自取其辱!
唯一生路只有一条——搏命!用注定丢的烂命,搏击杀岳不群一线生机!只有杀了他,才可能绝境觅得喘息,在“黄雀”环伺下寻得变数!李狂眼神陡然锐利如淬火钢针,所有恐惧绝望被疯狂战意取代。
他缓缓握紧短刃,指节咯咯轻响,全身肌肉绷紧如扑食饿狼,所有精气神凝聚兵器之上!
岳不群看着李狂眼中爆发的纯粹疯狂杀意,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赞赏。
此人粗鄙,但这份绝境摒除杂念、置生死度外、决绝搏命的心性,远超谢二刘雄的冷静判断,确是难得人才。
只可惜……道不同。
今日,必死。
“你们知道吗?”岳不群声音忽然响起,打破暴风雨前夕窒息死寂。
他手中长剑微微抬起,剑身吞吐不定寸许紫芒,如同注入新生命,骤然凝实炽亮,仿佛剑尖孕育微缩紫阳!
一股令人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