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岳不群一愣,堆起和煦春风般的笑,状似亲热去拍董飞肩膀,却被对方侧身避开。岳不群手停半空,笑容不变:
“哎呀,董兄弟!见外了!你是我岳不群江湖上唯一认下、过命的兄弟!华山风光独好,难得来,多盘桓些时日,让我尽地主之谊!”他还朝董飞眨眼。
董飞看着那张写满“重色轻友”的脸,邪火“噌”地冲顶!嘴角狠抽几下,胸膛剧烈起伏,内心咆哮:“好你个岳不群!睁眼说瞎话!一天十二时辰十一个半黏在妻女身边!要不是老子堵你,早忘爪哇国去了!把‘重色轻友’演得理直气壮,你岳不群真他妈百年奇葩!”
董飞胸膛起伏,强压怒火欲再铿锵控诉——
“启禀掌门!”王景清朗声音适时传来。他快步进院,躬身行礼,目不斜视:“前天华山上捡到的重伤之人,杜虎,已清醒。弟子不敢擅专,特来请示掌门处置?”
岳不群眼中赞许一闪,及时雨!“董兄!你看,正事来了!”他热切地一指王景,“随我去看看杜虎如何?此人身份特殊,董兄见多识广,帮我参详参详!”
董飞浓眉挑得更高,斜眼冷笑:“呵!闲来无事?你也知道老子‘闲来无事’找你!平日里练剑骨头散架,你倒清闲!”张口要拒:“岳掌门,我……”
“哎!走走走!事不宜迟!”岳不群不给他机会,眼疾手快一把攥住董飞手腕!力道恰到好处,不容挣脱。他不由分说,拉着董飞就朝院外走,快如怕他反悔。
董飞猝不及防,被拽得趔趄。运力挣扎,腕上力道如铁箍,徒劳无功。脸沉如数九寒天冻透的铁板。憋屈无比,技不如人,只能任由拖行,脸色阴沉滴水!
被强拉穿过几道回廊,路径愈偏,董飞猛顿脚步,手腕一挣迫使岳不群停下。“岳掌门,”他声音如冰渣摩擦,抬手指旁边杂草小径,“这,不是去关杜虎山洞的路吧?”眼神锐利如刀,“你要带我去哪儿?”
岳不群被道破,毫无尴尬,极其自然侧头,理所当然甚至带点“你怎不懂”的眼神瞥董飞:“董兄差矣!自然先安安稳稳送师妹珊儿回小院安顿!”语气严肃如天经地义,“山风带寒,她们娘俩受风寒如何是好?头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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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宁中则掩嘴轻笑。看着董飞极度无语扭曲的脸和师兄煞有介事样,笑意更浓。她上前轻挽岳不群胳膊:“师兄,董兄弟说得对,正事要紧。杜虎既醒,先处理。我和珊儿自己回去就好。”
“那怎么行!”岳不群反握宁中则的手,斩钉截铁,“师妹珊儿安康,才是我华山当前最大正事!先送你们,耽搁不了!”一脸不放心。
宁中则无奈,见他油盐不进,柳眉缓缓竖起。板起脸,清澈眸子直视岳不群,眼底无真怒,刻意“生气”模样让岳不群心头一跳。“师兄!你是华山掌门!”五字如冷水浇头。
岳不群脸上坚持凝固,化为讪讪慌乱。“好好好!师妹别生气!千万别生气!”他连忙松手迭声应,“我这就去处理杜虎!生气伤身,你刚生产,不能动气!”小心观察脸色。
董飞一旁看得嘴角再抽,荒谬至极。
最终在宁中则温和却不容抗拒目光下,岳不群悻悻转身,活像被夺走心爱玩具的孩子。他瞥了眼冰冷董飞,没好气哼道:“走吧,董兄!去看杜虎!”仿佛麻烦皆董飞招来。
董飞翻白眼,懒得计较,抱臂冷脸跟上。
华山后山僻静山洞,洞口弟子持剑守卫。洞内昏暗,弥漫浓重苦涩药味混杂血腥皮肉腥气。
岳不群、董飞随王景入内。
角落厚厚干草上,躺着一具“木乃伊”。从头到脚裹满浸透深褐药渍的厚白绷带,只留一双布满血丝惊恐睁大的眼睛,一张肿如发面馒头、被绷带勒着的嘴。
鼻子被绷带紧压,旁开黄豆大小孔洞艰难呼吸。双臂固定胸前夹板,显然骨折。双腿摊开不自然,大腿处理过脱臼痕迹。整个躯体如散发药味白色巨粽,唯胸口微弱起伏证明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