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所过之处,宁中则的经脉温润如玉,内息流转圆融自如,那丝冰寒气息如同溪流中的一尾银鱼,灵动地游弋在玉女功温润的水性内力里,非但没有丝毫冲突滞涩,反而增添了一抹奇异的韧性与锋锐。
岳不群探查良久,眉头微蹙,虽未发现明显不妥,但心中那点担忧却挥之不去。
“师兄,莫要担心,我自有分寸。”宁中则看出他的忧虑,展颜一笑,那笑容在月光下清丽绝伦,“不如……我们过过手?你也好亲自感受一下这融合后的内力,究竟有何特异之处?”她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这些时日潜心钻研,难得活动筋骨,早已技痒难耐。
岳不群正有此意,当即点头:“好!师妹小心了!”
两人身影一晃,如两道轻烟,掠向后山一处更为僻静的演武场。
此处古木参天,乱石嶙峋,正是试招的绝佳所在。
甫一交手,岳不群便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宁中则的独孤九剑,比之以往,已然脱胎换骨!那柄寻常的铁剑在她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化作了无处不在的风,又似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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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剑式、破气式、破掌式……诸般精义信手拈来,剑光流转间,已隐隐触摸到“无招胜有招”的至高门槛!岳不群赖以成名的华山剑法,此刻竟显得如此笨拙与迟滞,每每剑招未及展开,便被宁中则后发先至的剑意牢牢锁死、轻易破去。
为了公平验证师妹内力特性,岳不群刻意压制了自身远超宁中则的紫霞内力,仅以精妙的剑招和略胜一筹的内力修为相抗。
然而,这无异于自缚手脚。
嗤啦!一道寒光掠过,岳不群宽大的袖袍应声裂开一道尺长的口子。
紧接着,噗噗噗几声轻响,他前襟、肩头,接连被那带着一丝冰凉气息的剑尖点中,虽未伤及皮肉,但那透衣而入的寒意和精准的力道,却让他狼狈不堪。
不过盏茶功夫,岳不群一身崭新的掌门青袍,已是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剑痕,如同被顽童胡乱涂鸦过一般。
他只能苦笑着跳出战圈,举手示意认输。
这哑巴亏,吃得是结结实实。
宁中则气息微喘,俏脸上因运动而泛起健康的红晕,她手腕一抖,挽了个漂亮的剑花,缓缓收剑入鞘,动作优雅流畅。
她看着岳不群那身“乞丐装”,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随即又化作关切:“师兄,承让了。你看我这剑法,可有精进?”
岳不群赶紧堆起笑容,真心实意地赞叹:“精进何止!简直是脱胎换骨!师妹剑法之精妙,已非为兄所能企及,佩服,佩服!”
宁中则闻言,唇角微弯,那笑意却并未达眼底。
她莲步轻移,走到岳不群面前,秀眉微蹙,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师兄,你的剑法……”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威力确是更强了三分,锋芒毕露,凌厉逼人。但是……”
她清澈的眼眸直视着岳不群,带着一丝忧虑:“师兄,你以前的剑法,虽无如今这般迫人的威势,却如这华山云海,浩渺苍茫,一招一式间,自有一股与华山雄浑气势相融合的浩然之意,那是‘道法自然’的韵味。可如今……”
她轻轻摇头,“你的剑招威力虽盛,却失了那份与山岳共鸣的厚重与从容,只剩下了纯粹的、甚至有些……暴戾的剑招威势!”
她咬了咬下唇,仿佛下定了决心,终于将那最深的忧虑说了出来:“而且……师兄,你的剑意之中,沾染上了……杀气!并非天地肃杀之气,而是……属于你自身的、炽烈如火的杀伐之意!”
“杀气?!”这两个字如同两道惊雷,狠狠劈在岳不群心头!他浑身剧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追求的剑道,本应是承天地之威,纳自然之浩渺,即使蕴含杀伐,也应是天道轮转、四季肃杀那般宏大而不可抗拒的力量!怎会……怎会被自身炽烈、偏执的杀意所侵染、所取代?!
这与他立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