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会落到这般田地!就是你们俩!一个见酒就走不动道!一个非得上房名菜不可!盘缠啊!那可是王师叔千叮咛万嘱咐要省着用的盘缠!五天!就五天!全没了!”
令狐被二牛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弄得一愣,随即梗起脖子,酒意混杂着窘迫涌上脸颊:“洛南那破地方,能有什么好酒?我是要去批判批判!谁知道……谁知道真就没什么像样的货色!”他下意识地辩解着,试图挽回一点面子。
二牛气得几乎跳脚,指着令狐:“师兄,你还敢提‘批判’?你这两日‘批判’掉的,足足占了盘缠的一半!”
风笑在一旁听着,也忍不住插嘴:“就是就是!还有令狐师兄你,明明说好去渭南,一听洛南有品酒会,拔腿就往南拐!说什么‘小小洛南能有什么好酒,我定要去批判一番’!这下可好,批判到身无分文!”他学着令狐当时的腔调,惟妙惟肖。
令狐恼羞成怒地瞪向风笑,声音陡然阴沉下来:“风师弟!若我没记错,这一路上,可是你,每到一处落脚,必定要寻最干净敞亮的天字上房!少一间都不行!”他目光如刀,直刺风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牛立刻找到了新的靶子,也紧盯着风笑,接口道:“没错!还非要点最贵、最有名的招牌菜!风师弟,你这做派,比官家少爷还讲究!”
风笑被两位师兄同时盯住,顿时语塞,脸上掠过一丝尴尬,但随即又挺直了腰板,强自辩解道:“额……两位师兄,这……这能怪我么?师父、师娘平日教导,出门在外,行止用度,关乎我华山派门面,万万不能委屈了自己,堕了威风!再说了……”
他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心虚,“那上房,你们住得不也挺舒坦?那招牌菜,你们吃得……不也挺欢?”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令狐气得额角青筋直跳:“住得舒坦?吃得欢?那是花我的酒钱换来的舒坦!”
二牛也怒不可遏:“是花我们所有人的盘缠换来的‘欢’!”
两人瞬间将矛头一致对准了风笑,你一言我一语,历数他这一路上的“奢侈”行径,言辞激烈,唾沫横飞。
风笑起初还试图反驳几句,但终究架不住两位师兄的轮番“轰炸”,被逼得节节败退,面红耳赤,最终也豁出去了,梗着脖子开始细数令狐贪杯误事、二牛看管盘缠不力的种种“罪状”。
小小的客栈角落,顿时成了华山三小激烈内讧的战场,唾沫与指责齐飞。
就在这争吵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之际——
“咕噜噜……”
“咕……”
“咕……”
三声悠长而清晰、带着强烈抗议意味的腹鸣,极其突兀地、几乎不分先后地自三人腹中响起。
那声音是如此响亮,瞬间盖过了所有的争吵,尴尬地回荡在空气中。
所有的指责、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怒火,都被这三声“腹语”无情地打断。
令狐下意识地一把捂住自己叫得最响的肚子,脸上那点强撑的怒色瞬间垮塌,只剩下深刻的窘迫和饥饿带来的虚弱。
他环视了一下同样捂着肚子、脸色发青的二牛和风笑,无力地摆了摆手,声音干涩沙哑:“罢了罢了……暂且休战。吵破天,也吵不出一粒米来。当务之急,是想法子……弄点吃的填填肚子。”
风笑揉了揉空瘪的胃部,眼珠一转,带着点书生气的天真,试探着提议:“呃……两位师兄,我在一些杂书上看过,荒野求生之时,草木树皮,皆可……果腹?”他努力回忆着那些泛黄书页上的记载。
他这话仿佛触动了令狐某个遥远的记忆开关。
令狐眼神迷茫了一瞬,竟真的顺着这思路走了下去:“树皮?草?嗯……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好像也有点印象!对!对!是了!小时候我还是乞丐的时候,饿极了,那田埂边的嫩茅草根,嚼起来……似乎……似乎还有点甜丝丝的?”他咂摸着嘴,似乎在回味那早已模糊的、掺杂着泥土和苦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