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滋味。
二牛站在一旁,听着两位师兄弟一本正经地讨论起吃草啃树皮,只觉得一股荒谬绝伦的气息扑面而来,嘴角剧烈地抽搐了几下,想笑又觉得悲凉,想骂又觉得无力,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沉重得几乎要将肺腑都叹出来的气息:“唉……”
他认命般地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两位不谙世事、被饥饿逼得开始“返祖”的师兄弟,涩声道:“师兄,师弟,你们……你们且在此稍待片刻。”
他转过身,背对着令狐和风笑,动作变得极其缓慢而隐秘。
他先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这才伸手探入怀中那最里层、贴着皮肉的口袋。
摸索了好一阵,才极其艰难地从里面抠出了几枚带着他体温、边缘甚至有些磨损的铜钱。
他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摊在手心,一枚一枚地数着:一、二、三……七、八。
整整八文钱。
这是他最后的一点家底,是缝在衣襟深处、以备万一时救命的钱。
二牛紧握着这最后的八文钱,拖着沉重的脚步,再次走向那挂着“华运”招牌、刚刚拒绝了他们求助的客栈。
在掌柜那略带同情又爱莫能助的目光注视下,他低声下气地开口:“掌柜的……麻烦您,给……给十个粗面馒头。”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羞愧和恳求。
片刻之后,二牛捧着十个用粗糙油纸包着的、尚带余温的馒头走了回来。
三人甚至来不及寻个避风处,就在客栈门外的石阶上席地而坐,也顾不得什么体面风度,抓起馒头便往嘴里塞。
那干硬的粗粮馒头,此刻在极度饥饿的肠胃面前,竟成了无上的珍馐。
他们狼吞虎咽,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噎得直伸脖子,却连一口水都顾不上找,只是拼命地往下咽。
风尘仆仆的脸上沾满了馒头屑,狼狈不堪。
风笑艰难地咽下最后一口,满足地抚着肚子,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唉……真没想到,有朝一日,这‘华运客栈’最寻常的粗面馒头,竟能……竟能如此美味绝伦!”
令狐背靠着冰冷的石阶,闭着眼,回味着口腔里残留的那点粗粝的麦香,脸上露出一丝饱食后的慵懒与自嘲:“呵呵,风师弟,这哪里是馒头美味?分明是饿得狠了!肚子饿瘪的时候,给你一把干草,你嚼着也觉得是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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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饱腹感带来的慰藉,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二牛脸上那点因食物而泛起的微光也黯淡下去,他抹了抹嘴边的碎屑,眉头紧锁,望向远处逐渐暗淡的天光,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却带着不容回避的现实重压:“师兄,师弟,这一顿……算是糊弄过去了。可这肚皮它不讲道理,过了今夜,明早起来,它还是要叫唤的。下一顿……下一顿我们吃什么?又去哪里弄钱?”
这直指核心的问题,像一块巨石投入刚刚平静的水面。
令狐猛地睁开眼,眼中的慵懒瞬间被凝重取代。
他坐直身体,用力拍了一下大腿:“二牛师弟说得对!坐吃山空,坐等饿死!咱们得想法子挣钱!”
他环顾四周陌生的街景,茫然问道:“不过……此地究竟是何处?总得先弄清楚方位。”
风笑此刻也收敛了公子哥儿的做派,努力回忆着这几日混乱的行程:“原本按王师叔的路引,我们该一路向西,去长安府方向。结果……”
他无奈地瞥了一眼令狐,“因某人临时起意要去‘批判’洛南的酒,咱们这一路就偏向了南边。算算脚程,此地距离商州城,应该不远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那一直留意着他们动静的客栈掌柜,此刻捧着一个不大的粗布包裹,缓步走了过来。
他脸上带着温和却坚决的歉意,将包裹递向二牛:“三位公子,此地再往南走,确有两个时辰左右的路程,便是商州城了。这包裹里是些烙饼咸菜,聊作路上干粮。盘缠之事,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