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大包裹,“这里面,是足够支撑月余的干粮饮水,更有金疮药、解毒丹,以及掌门特意嘱咐的三件内甲!”
王景目光灼灼,逐一扫过三人的眼睛,语气加重,“切记!掌门严令,对上青蛟寨匪徒,无论何时,内甲必须贴身穿着!刀剑无眼,箭矢更是凶险!这保命之物,万不可有半分侥幸!”
一股暖流夹杂着沉甸甸的责任感瞬间涌上令狐冲三人心头。
他们齐声应道,声音铿锵有力:“弟子谨遵师命!谢师叔,谢师父!”那份郑重,如同在祖师像前立誓。
三人领了马匹物资,又得王景指点,在甘州城内寻了处僻静客栈仔细休整,擦洗风尘,打熬精神。
待他们再次策马出城,身影消失在通往祁连山的官道尽头,驿站旁一条僻静巷弄的阴影里,几道身影才悄然转出。
正是岳不群、宁中则,以及被母亲紧紧拽着后衣领、兀自不满嘟嘴踢着小石子的岳灵珊。
王景快步走到岳不群身后站定,如同最忠诚的影子。
岳不群望着弟子们远去的方向,烟尘渐散。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宁中则和女儿身上,温言道:“师妹,此行深入祁连,既要剿匪,又可能面对嵩山暗处的窥探,前路难测。你带着灵珊,就在甘州城中等我们回来。此地繁华,也相对安稳。”
他语气虽淡,却带着不容更改的决定。
宁中则迎上丈夫深邃的目光,又低头看了看怀里扭来扭去、一脸“我也要去打坏蛋”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不舍,最终化为深明大义的坚定。
她手上加了力道,牢牢制住岳灵珊,点头应道:“好。灵珊年纪尚小,确实不宜涉险。师兄放心,我会带她在甘州,等你们凯旋。”
她顿了顿,声音微颤,叮嘱道,“师兄,一路…多加小心!务必平安归来!”
“爹爹!”岳灵珊急得小脸通红,用力挣扎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岳不群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他俯下身,宽厚温暖的手掌在女儿头顶轻轻揉了揉,带着安抚的力量,不顾她小猫似的抗议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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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他直起身,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出鞘之剑,再无半分犹豫与温情,只余下属于华山掌门的果决与肃杀:“王景!”
“在!”王景精神一振,腰杆挺得笔直。
“牵马来!”岳不群袍袖一拂,当先大步走向驿站马厩,声音沉凝有力,“咱们两兄弟,时隔多年,也该再一起活动活动这把老骨头了!驾!”
“遵命!掌门!”王景脸上顿时绽开一个久违的、带着铁血豪情的笑容,仿佛回到了当年并肩血战的岁月。
他利落地招呼起两名早已备好鞍马的精悍弟子。
蹄声嘚嘚,四匹健马如离弦之箭,紧随岳不群之后,卷起一路烟尘,朝着西北祁连山的方向疾驰而去,迅速汇入苍茫的暮色之中。
马蹄翻飞,官道两旁的荒凉景象急速倒退。
岳不群控着缰绳,侧头看向并辔而行的王景。
这位师弟脸上线条刚硬,此刻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弯着,眼神亮得惊人,仿佛有火焰在烧。
“王景,”岳不群声音在呼啸的风中依旧清晰,“看你这模样,倒像是去赴宴,而非剿匪?”
“哈哈!不瞒掌门师兄,”王景笑声爽朗,带着追忆往昔的畅快,“不知怎地,看着这茫茫前路,听着这马蹄声,就想起十多年前,咱们也是这般,跟着老掌门,提剑纵马,一路荡平那些为祸一方的山贼水寇!那真是…痛快啊!”
他用力一夹马腹,马儿撒开四蹄,仿佛要将积年的郁气都跑散。
岳不群微微一怔,随即唇边也漾开一丝真切的笑意,如同冰河初融。
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染着血与火的画面瞬间鲜活起来。
他轻轻喟叹:“是啊…真快。一晃眼,十多年光阴就这么溜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