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的冻土上。
二牛双手闪电般按向腰间剑柄,两柄精钢长剑铿锵出鞘,剑锋直指林蛟,其意不言自明——血仇,即刻清算!
林蛟原本惊恐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和犹豫,目光下意识地移向那扇被二牛踹开的大门缝隙。
然而,当他的视线触及地上那枚熟悉的玉佩时,整个人如遭重锤猛击!
他颤抖着伸出手,极其缓慢地弯下腰,仿佛捡起千斤重物,将那玉佩拾起,捧在手心,用粗粝的手掌一遍遍、极为仔细地擦拭着上面的尘埃污垢。
借着微弱的光线,玉佩上那个若有隐若现的“海”字清晰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这……这分明是他耗尽心血、耗尽家财,为他寄予厚望的嫡长子林小海特意打造的护身符,祈福他一生平安啊!
玉佩在此,它的主人……他的幼子……他那身怀六甲的爱妾……那精心呵护、深藏不露的家宅……完了……全完了!
一股冰冷彻骨、令人窒息绝望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淹没了仅存的生机与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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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再也无处可逃。
旁边的韦锋也看清了那块玉佩,认出了它代表的意义!
那是林蛟的命根子!
他瞳孔骤缩,如同瞬间被抽干了力气,整个人晃了晃。
林蛟家如此,他韦家呢?
他看向身边唯一的儿子韦豹,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恐惧、悔恨、一丝疯狂的保护欲交织沸腾。
他猛地一步横跨,将还处于震惊茫然的韦豹死死拉到自己身后,同时用肩膀狠狠撞了韦豹一下,从牙缝里挤出低吼:“快走!窗户!有多远滚多远!别回头!”
林蛟将玉佩紧紧、紧紧按在心口的位置,那里早已一片冰冷麻木。
他抬起布满血丝、一片死寂的眼睛,望向刘二牛,那眼神已经不再属于人类,里面只剩下怨毒、绝望和一种彻底豁出去的癫狂。
他喉头滚动,发出一串令人毛骨悚然、似哭似笑的声音:“污蔑?!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子污蔑他岳不群?!”
这笑声陡然拔高,变得凄厉无比:“他自己干的事还用别人诬赖?!狗屁的名门正派,狗屁的替天行道!他手上沾的血,流成河,汇成海!多少寨子被他屠得鸡犬不留,多少老弱妇孺在他剑下命丧黄泉?!这不就是你们口中‘血雨杀剑’的真面目吗?!”
他猛地拔出腰间那柄伴随他杀人越货多年的沉重鬼头刀,刀锋直指二牛,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这块玉佩……是老子的命根子啊!它落在你们手上,老子就知道,老子的种,老子的人……全都被你们华山派,被那个姓岳的畜生,杀绝了!屠光了!哈哈哈哈哈!血雨杀剑?名不虚传!来吧小杂种!血债血偿,看今日是谁给谁送葬!”
积蓄了十多年的血腥气彻底爆发,林蛟完全疯了!
他像一头失去幼崽的受伤巨熊,赤红着眼,口中发出毫无意义的咆哮,挥舞着大刀,完全不顾自身的破绽与防御,只求一刀将眼前这个华山弟子连同他身后的师门劈成齑粉!
大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呜咽,裹挟着暴风骤雨般的力量与滔天恨意,劈头盖脸向刘二牛斩去!
面对这完全癫狂、只攻不守的搏命打法,刘二牛非但没有半点退缩,反而爆发出更胜十倍的凶戾!
十年苦修,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此刻?
刻骨铭心的血仇画面在脑海中瞬间炸开:父母惨死时的眼神,姐姐被掳走时的哭嚎,襁褓中弟弟戛然而止的笑声,整个村庄亲友在刀光火焰中湮灭的绝望……
积蓄了十八年的痛苦、愤怒、悲恸,所有情绪都化为最纯粹、最原始的杀戮意志!
他没有防御,没有畏惧,只有一个念头:撕碎他!将眼前这个恶魔撕成碎片!
双剑化作两道狂舞的银光,悍然迎上!
什么岳不群的教导,什么江湖险恶,什么生死轮常,此刻都被极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