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放心。路子早铺好了,家眷连同这些年攒下的浮财,半月前就已分批送往长安城。我已托人在城中置办了一处地段不错的酒楼,又在城郊买了百十亩上好的水浇地。”
他眼中掠过一丝憧憬,“几个小子丫头,也都送进了城里最好的私塾。嘿,大哥,说不定再过些年,咱们也能混个‘老太爷’的名头,尝尝被人喊‘老爷’的滋味。”
“是啊…这日子,眼瞅着是越来越有奔头了。”林蛟也感慨地摸了摸脸颊上那颗醒目的黑痣,指腹下传来细微的凸起感,“等这趟事了,咱们脸上这碍眼的‘记号’,也该让它消失了。”
韦锋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左脸颊那颗几乎一模一样的黑痣,嘿嘿低笑起来:“快了,大哥!只要过了华山派这关,咱哥俩就能彻底洗白上岸,安安稳稳当咱们的地主老财。到时候,咱也学着那些大户,修个庄子,挂上‘积善之家’的匾额,十里八乡的,谁见了不得竖个大拇指,叫声‘林员外’‘韦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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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视而笑,举杯轻轻一碰,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荡漾,映照着他们对未来“良善”生活的无限憧憬。
这美梦的泡沫在昏暗的灯火下,闪烁着虚幻而诱人的光泽。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就在这聚义厅厚重的茅草屋顶之上,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正无声无息地伏在那里,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入耳中。
直到厅内鼾声响起,那黑影才如同鬼魅般,在屋顶轻轻一按,身形骤然化作一道模糊的轻烟,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莽莽山林之中。
其行动之迅捷诡异,行进间竟在身后拖曳出淡淡的、肉眼难辨的残影!
此等登峰造极的轻身功夫,若被寨中那些粗鄙匪徒看见,只怕会骇得当场瘫软,以为白日见鬼。
这团“鬼影”风驰电掣,掠过二十余里崎岖山路,最终悄无声息地落在一间孤悬于山坳深处的简陋木屋前。
“吱呀——”木门未等叩响便从内拉开,昏黄的灯光流泻出来。
“回来了?快进来!”屋内传出岳不群那沉稳平静的声音。
黑影闪身入内,反手带上门,这才摘下蒙面的黑巾,露出一张扔进人堆里就找不着的平凡面孔,正是华山派的情报首脑——“暗令使”王景。
他脱下紧身的夜行衣,露出里面的粗布短褂。
岳不群坐在一张简陋的木桌旁,桌上摆着几样简单的饭菜,还冒着热气。
他抬眼看着王景,嘴角带着一丝揶揄的笑意:“让你这位‘暗令使’亲自去探一个小小的青蛟寨,实在是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了。”
王景走到水盆边,一边掬水洗脸,一边浑不在意地道:“掌门言重了。华山的事,哪有大小之分?都是分内之事。”
他动作麻利地换上常服,坐到桌边,“掌门和我都是老江湖,乔装打扮,寻了最熟悉祁连山的老猎户做向导,一路避开耳目,吃住虽简,却也安稳,自然比那三个愣头青小子快得多。”
深知情报乃生死关键的岳不群,甫一抵达青蛟寨外围,便令王景彻底摸清这伙悍匪的底细。
王景的探查结果清晰:林蛟、韦锋二人,武功确在二流之列,心性狠辣,是敢玩命的主。
手下五六十号喽啰,虽未修习上乘武学,但人人精于骑射,结阵冲杀颇具威胁。
然而,最让王景留意的,是林、韦二人近期暗中转移家财的异常举动。
今夜此行,便是要探个水落石出。
岳不群将盛好饭的碗推到王景面前:“辛苦了,边吃边说。”
王景也不客气,抓起筷子,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将今夜所见所闻,尤其是林、韦二人关于转移家财、洗白身份、甚至计划除掉脸上伪装黑痣的对话,原原本本,详尽无遗地禀报给岳不群。
随着王景的讲述,岳不群脸上的温和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越来越浓的寒霜。
当听到那二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