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合得天衣无缝,攻势如长江大河,滔滔不绝,竟让他这浸淫剑道数十年的掌门也感到窒息。
转瞬之间,两人已闪电般交手三十余招!
剑气纵横,桌椅屏风被凌厉的劲气切割得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两人身形兔起鹘落,从宽阔的镖局大厅一路激战至外面空旷的庭院。
此刻的余沧海,哪里还敢有半分轻视与分神?
他须发皆张,额头青筋暴跳,将毕生功力催至极致,手中长剑舞成一团碧森森的寒光,苦苦抵挡那无处不在、刁钻狠辣的合璧双剑,心中早已惊涛骇浪!
庭院四周,那些原本趾高气扬、等着看掌门大展神威教训华山派的青城弟子们,此刻一个个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鸭蛋。
他们心目中打遍川蜀无敌手、如同神明般存在的师父,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华山年轻弟子死死缠住,甚至还隐隐落了下风?
这颠覆认知的一幕,让他们浑身发冷,手脚冰凉,连呼吸都忘了。
端坐上位的董飞,目光如古井深潭,平静地注视着庭院中激烈缠斗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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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牛双剑合璧,招式衔接圆融无碍,内力深厚绵长,单论武功根基,已丝毫不逊于余沧海这积年老贼。
所欠缺的,不过是和同等对手生死搏杀间那份千锤百炼的狡诈与狠戾。
他微微侧头,目光落在身旁看得抓耳挠腮、一脸兴奋的陆大有身上,声音平淡无波:“大有。”
“啊?师叔?”陆大有正看得心潮澎湃,下意识应道。
董飞眼皮微抬,下巴朝庭院另一侧那群惊魂未定、正紧张关注掌门战局的青城弟子们一点:“去,称称这些青城‘高足’的斤两。”
“啥?!”陆大有脸上的兴奋瞬间冻结,垮了下来,苦得能拧出汁来。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心里疯狂打鼓:“我的亲娘师叔诶!您老也太瞧得起我了!二牛师兄那是怪物,我能跟他比?
我这三脚猫功夫,在山上也就欺负欺负自己养的猴子……对面青城弟子黑压压一片,车轮战我也扛不住啊!”
他偷眼觑着董飞,见师叔那张脸越来越冷,眼神像冰锥子似的扎人,顿时一个激灵,头皮发麻。
再磨蹭,回去怕是要被师叔罚去思过崖面壁三年!
他硬着头皮,一步三挪地走到那群青城弟子面前,握剑的手心全是冷汗。
他挺了挺瘦弱的胸膛,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有气势些,出口却带着明显的颤音:“华…华山派陆大有在此!青…青城派哪位师兄,肯…肯上前赐教?”
那模样,活像一只误入狼群的小羊羔。
青城弟子们正因掌门受挫而憋了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眼见这瘦猴似的华山小子竟敢跳出来“挑衅”,那点可怜的理智瞬间被怒火烧成了灰烬。
“找死!”一声暴喝炸响!
脾气最烈、身形也最魁梧的洪人雄早已按捺不住。
他如同一头发狂的蛮牛,猛地从人群中蹿出,手中长剑带着恶风,使的正是青城派绝学“松风剑法”中的“连理分枝”!
剑光一分为二,一道狠辣地直刺陆大有面门,另一道则阴险地撩向其小腹!
剑势又快又狠,显然是想一招就将这不知死活的瘦猴毙于剑下!
陆大有吓得魂飞魄散,脑子一片空白,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什么精妙招式,什么临敌机变,全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几乎是闭着眼睛,凭着在山上被师父岳不群拿戒尺抽出来的、刻进骨子里的肌肉记忆,疯狂地舞动起手中长剑!
华山基础剑法中最善防守的“无边落木”被他毫无章法却又迅捷无比地使了出来!
叮叮当当!一片令人牙酸的金铁交鸣声爆豆般响起!
剑光乱闪,竟真的在他身前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剑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