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刘正风那里……”岳不群放下茶杯,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冷意,“依旧是油盐不进,顽固不化!我华山派能做的、该做的,都已做到仁至义尽。若他执意找死,那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宁中则走到丈夫身边,温言道:“师兄说得是。刘师弟若真一意孤行,后果自然由他承担。不过……”她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悲悯,“他那无辜的家眷妇孺,若有机会,我们华山派还是应当尽力保全一二的。”
岳不群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嗯,此事我心中有数。”
算是应承下了妻子的请求。
一夜时光,便在衡阳城几家欢喜几家愁的沉寂中悄然流逝。
翌日清晨,天光微亮。华山派众人下榻的院落便迎来了风尘仆仆的三人——正是奉师命护送林平之的刘二牛、岳灵珊以及形容憔悴、满眼血丝的林平之。
岳灵珊一进门,便如同乳燕投林般扑向父母,拉着宁中则的手撒娇卖萌,试图用甜言蜜语和娇憨姿态蒙混过关,逃避昨日偷溜出去的责任。
宁中则看着女儿,又是心疼又是气恼,轻轻点着她的额头数落着。
而另一旁的林平之,目光甫一接触到端坐堂上的岳不群,那强撑了一路的悲愤与绝望再也压抑不住。
他“噗通”一声,双膝重重砸在地上,就要以头触地,行那最重的大礼!
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的内力悄然涌来,稳稳托住了林平之下沉的身体。
岳不群右手虚抬,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林平之站起,将他引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他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林小友,你我非亲非故,不必行此大礼。坐下说话吧。”
“岳掌门!求您……求您为我林家做主啊!”林平之刚坐下,泪水便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他双手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悲愤欲绝地将“福威镖局”近期遭遇的灭顶之灾,带着血泪控诉出来。
他的声音颤抖,语无伦次,却字字泣血:青城派余沧海虽气量狭小、手段狠辣,但终究还守着几分江湖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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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飞、刘二牛、陆大有三位华山师兄仗义出手逼退青城派后,余沧海倒也认栽,带着弟子退走了。
本以为大难已过,岂料更大的灾祸紧随其后!就在几天后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群武功高强、黑衣蒙面的神秘杀手,如同鬼魅般突袭了“福威镖局”总舵!
一夜之间,总舵上下数十口人,包括忠心耿耿的镖师趟子手,尽数被杀,血流成河!
他父母林震南夫妇的尸体,更是在林家向阳巷的祖宅老宅中被发现,整个老宅被翻得底朝天,一片狼藉,显然凶手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唯有他自己,因那日恰好外出打猎,才侥幸逃过一劫。
得知噩耗后,他强忍悲痛,将自己打扮成一个肮脏不堪的小乞丐,在已成废墟的福威镖局总舵附近,像幽灵般苦苦蹲守了七天七夜!
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亲眼目睹了一队嵩山派弟子,拿着地契文书,大摇大摆地前来接收原本属于林家的产业和财货!
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灭他满门的幕后黑手是谁!
短短数日,从锦衣玉食、意气风发的福威镖局少镖头,沦落为家破人亡、朝不保夕的街头乞丐,更背负上与五岳盟主嵩山派这般庞然大物的血海深仇!
巨大的落差几乎将他击垮。
绝望之中,他想起父亲生前与华山派似乎有过些许交情,更想起董飞等华山弟子曾出手相助的恩义,这才厚着脸皮,抱着一线渺茫的希望,千里迢迢,一路乞讨,想要投奔华山,拜师学艺,以期有朝一日能手刃仇敌,报这血海深仇!
然而,祸不单行!在投奔华山的路上,他竟又撞上了凶名赫赫的“塞北明驼”木高峰!
行藏被看破不说,自己更是不敌被擒,受尽屈辱折磨!
若非刘二牛师兄和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