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岳不群一行人风尘仆仆,重踏华山险峻的山道,已是半月之后的光景。
山风依旧凛冽,吹拂着众人的衣袍,也带来了山下江湖最新的腥风血雨。
嵩山派数十精锐弟子一夜之间尽数覆灭的消息,早已如同长了翅膀般传遍了大江南北。
整个武林都在屏息凝神,无数道目光灼灼地盯着嵩山绝顶,等待着那位新晋的绝顶高手左冷禅会做出何等石破天惊的反击。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嵩山之上却是一片死寂,再无半点风声传出。
仿佛那些横死的嵩山弟子,不过是江湖喧嚣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埃,连一丝涟漪都未曾真正激起,就那么无声无息地沉入了水底,徒留江湖中人面面相觑,心中疑窦丛生。
岳不群甫一归山,未曾稍歇,便立刻着手布局。
他将令狐冲、二牛、陆大有、风笑以及一众外门弟子唤至身前,目光沉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冲儿,你与二牛、大有、风笑,带上平之,再挑选一批得力的外门弟子,即刻动身,再赴福州。”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将福威镖局的旗号重新立起来,架子搭稳。如今镖局联盟势头正盛,正可借势将触角延伸至福建全境。此事关乎我华山未来财源与江湖布局,务必用心。”
令狐冲等人肃然领命,眼中俱是兴奋与跃跃欲试的光芒。
这边厢弟子们刚刚领命下山,那边厢,一个娇小的身影又悄悄溜出了华山派的大门。
岳灵珊再次施展了她的“翘家“绝技,只留下一封字迹潦草的书信。
宁中则拿着那信笺,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看向身旁的丈夫。
岳不群接过信,扫了一眼,无奈地摇摇头,脸上却并无多少真正的怒意:“这丫头……野惯了。”
宁中则轻叹一声:“女大不中留,心早飞了。况且此次冲儿他们集体行动,声势不小,珊儿跟去,也算有个照应。”
华山派历来对亲传与内门弟子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待武功修为臻至二流之境,便可自行选择下山游历,磨砺心性。
岳灵珊的武功虽未完全达标,但其机灵劲儿和轻功倒也不俗。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默许。
岳不群最终道:“罢了,由她去吧。传讯给董飞,让他暗中随行护持,务必确保珊儿周全。再告知王景,沿途后勤补给,务必及时充足,不得有误。”
安排妥当,岳不群便也不再挂心。
众弟子如猛虎下山,呼啦啦一走,偌大的华山顿时显得空寂了许多。
岳不群顿感耳根清净,连山风似乎都柔和了几分。
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闲暇时光。
他与宁中则二人,宛如一对神仙眷侣,重拾起往昔的默契与温情。
白日里,两人或于思过崖顶迎风论剑,剑气纵横,虽未能立竿见影地突破瓶颈,剑招却愈发圆融自如。
或于玉女峰畔并肩吐纳,内息流转,心意相通,自有一番不足为外人道的快活逍遥。
夜幕降临,烛光摇曳下,二人或品茗清谈,或推演武学精要,眉目传情间,尽是多年相濡以沫的脉脉温情。
华山派上下的大小俗务,自有新近提拔的亲传弟子高根明处置。
此子办事稳妥,心思细腻,虽武功尚需打磨,但处理日常事务已是绰绰有余,深得岳不群与宁中则的信任,正好让掌门夫妇得了清闲。
正当华山弟子在遥远的福州开疆拓土,跑马圈地,将“福威镖局“的金字招牌重新擦亮,事业蒸蒸日上之际,华山山门之下,却悄然迎来了几位不怀好意的不速之客。
来者身份显赫,气势汹汹:为首的是泰山派玉字辈耆宿长老玉玑子,须发皆白,眼神锐利。
紧随其后的是衡山派素有“金眼雕“之称的鲁连荣,目光闪烁,透着精明与算计。
而最引人侧目的,却是三位自称“华山剑宗前辈“的人物——封不平、成不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