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声音温柔而坚定:
“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去。
师兄,我一定要去。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走那条绝路。”
岳不群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所有的解释、所有的理由,在这份心意相通、生死相随的情意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一股巨大的暖流混杂着酸楚冲垮了他的心防。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喉头哽咽,猛地张开双臂,将眼前的人儿紧紧、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师妹……”他的声音闷闷地从宁中则的肩窝处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丝劫后余生般的释然与委屈,“你……你这心眼真是坏透了……我好不容易才将生死置之度外,下定了同归于尽的决心……被你这样一说,叫我如何还能狠得下心肠,去走那一步……”
他将脸深深埋在她的发间,贪婪地汲取着那份熟悉的馨香,声音带着对未来无限的眷恋与此刻升腾而起的后怕:
“我们才刚刚卸下掌门这副重担……我们的人生,明明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我还想牵着你的手,看遍天下名山大川……还想等到白发苍苍,含饴弄孙……还想和你一起,安安稳稳地活到很老很老,老到再也走不动路的那一天……”
他抬起头,眼眶微红,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看着宁中则的眼睛,坦诚地说出了心底最深的恐惧:
“师妹……我现在……真的有些怕了……怕死……怕再也没有这样的日子……”
宁中则心头一酸,眼中泛起水光,却努力扬起一个温暖的笑容。
她抬起手,像安抚受惊的孩子,一下一下,轻柔而坚定地拍抚着岳不群宽阔却微微颤抖的背脊。
“不怕,师兄。”她的声音温柔而充满力量,像最坚韧的磐石,“无论什么时候,无论面对什么,记住,师兄!我永远与你同在。”
然而,时光从不因有情人的缱绻低语而停驻。
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终究在熹微的晨光中如期而至。
岳不群如常起身,走入小厨房。
炉火噼啪,他动作熟稔地为宁中则煮了一碗清粥,煎了两只金黄的荷包蛋。
简朴的餐桌上,夫妻二人默默相对。
没有豪言壮语,只有眼神交汇间无声的默契与支撑。
简单的早餐吃完,宁中则拿起木梳,为岳不群细细梳理发髻,束好玉冠,抚平衣袍上每一道细微的褶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岳不群亦抬手,轻柔地将宁中则鬓边一丝被晨风拂乱的秀发拢到耳后。
如同无数个平淡而温馨的清晨,夫妻二人各自拿起相伴半生的佩剑——“君子剑”寒光内蕴,“淑女剑”清辉流转。
推开门扉,小院门外早已肃立着众多华山弟子,人人屏息凝神,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凝重与关切。
站在最前方的,是身怀六甲、腹部已明显隆起的岳灵珊。
岳不群目光落在女儿身上,心头一软。
他走上前,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抚了抚岳灵珊的发顶,声音温和:
“珊儿,不知不觉,你也要做母亲了。
要好生照顾自己,安心休养。”
他的目光转向侍立在灵珊身旁、神情紧绷的二牛,嘱咐道,“二牛,照顾好珊儿。”
二牛立刻躬身,抱拳行礼,声音铿锵有力:
“弟子谨遵师命!”
岳灵珊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担忧,努力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
她上前一步,一手亲昵地挽住宁中则的胳膊。
“爹,娘,你们可要快些回来呀!”她声音清脆,故意带着几分雀跃,“我还等着娘教我绣那幅‘岁寒三友’呢!爹,您答应我的那套新剑法,可别忘了!”
她一路叽叽喳喳,试图用轻松的言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