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见场边正与沈湘云低声说笑、眼波流转的萧潇时,那份宗师气度瞬间荡然无存,眼神里只剩下近乎傻气的专注与温柔,嘴角不由自主地咧开,笑容里全是藏不住的欢喜。
当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大人们聚在首席,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话题自然围绕着方才那场精彩的比试和两个前途无量的少年。
小谷月轩和小荆棘则来到了另一侧,被长辈们戏称为“小孩儿桌”的地方。
然而此处的气氛,却与主桌的其乐融融截然不同,凝重得仿佛结了冰。
沈湘云和沈澜这对表姐妹,一个面朝东,一个面朝西,背对背坐着,各自鼓着圆圆的腮帮子,活像两只气鼓鼓的小青蛙,谁也不看谁,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硝烟味。
小荆棘才不管这些小姑娘家的别扭心思,他刚打完一架,正饿得前胸贴后背。
一屁股坐下,抄起筷子,对着桌上萧潇精心烹制的佳肴就发起了猛攻,吃得风卷残云,旁若无人。
小谷月轩无奈地叹了口气,作为师兄,总得试着缓和一下。
他清了清嗓子,坐到两个女孩中间,温言道:“湘云妹妹,澜妹妹,今日中秋佳节,大家开开心心才好。你们这是……”
他话未说完,沈湘云猛地转过头,一双杏眼瞪得溜圆,抢先嚷道:“月轩哥哥你评评理!医术博大精深,悬壶济世,泽被苍生!毒术算什么东西?害人害己,歪门邪道罢了!”
“哼!”沈澜也立刻扭过脸,小脸绷得紧紧的,毫不示弱地反击,声音冷冽如冰珠,“你懂什么!毒术才是真正的大道!以毒攻毒,以奇制胜!多少你们所谓的‘神医’束手无策的奇难杂症,非剧毒奇药不能解!死板教条,抱残守缺,可笑!”
“你说谁可笑?!”沈湘云气得小脸通红,霍地站了起来。
“说的就是你!”沈澜也毫不退让,跟着站起。
两人越说越激动,小小的身体里仿佛积蓄着火山。
不知是谁先伸了手,只听“哎呀”一声,沈湘云乌黑的小辫子被沈澜揪住了一缕。
沈湘云立刻不甘示弱地反手就去拧沈澜的耳朵。
两个小姑娘顿时扭作一团,你扯我辫子,我掐你胳膊,像两只炸了毛的小猫,口中还不停地互相指责着“歪门邪道!”“抱残守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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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打得好!再用力点!”小荆棘看得眉飞色舞,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不清地大声叫好,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他最爱看这种小姑娘打架的场面,觉得比刚才自己和师兄的比武还有趣几分。
这对表姐妹每次见面,总要为医毒之争吵得不可开交,最终演变成一场小小的“全武行”,小荆棘早已习以为常,甚至乐见其成。
究其根源,沈湘云之父乃是大名鼎鼎、有“阎王敌”之称的神医,救人无数,备受尊崇。
沈湘云自幼在父亲身边耳濡目染,对正统医术推崇备至,视之为济世正道。
而沈澜之父沈鸩,本是百草门弟子,后携“五毒宝典”叛门而出,加入毒龙教,最终隐居。
沈鸩死后,那本记载着无数奇毒秘方的“五毒宝典”便落到了沈澜手中。
如今她年纪虽小,却已开始沉浸其中,钻研毒术,自然将其奉为圭臬。
眼看两个小姑娘扭打得钗横鬓乱,快要滚到地上,小荆棘终于觉得看够了热闹。
他放下筷子,双手一伸,一手一个,像拎小鸡崽似的,毫不费力地将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小姑娘强行分开,一边一个按住她们的肩膀。
“好啦好啦!吵什么吵,打什么打?”小荆棘故意板起脸,声音洪亮,“你们两个小丫头片子,心眼儿加起来还没针尖大!吵吵嚷嚷的,烦不烦人?看看这一桌子好菜,可都是我师娘花了大心思做的,再不吃可就凉透了!浪费粮食,小心遭雷劈!”
沈湘云被他按着肩膀,兀自气鼓鼓地,小胸脯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