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猎猎,如刀似刃,斩开咸腥湿润的空气,卷起万千碎浪。波涛汹涌,深蓝色的海面被船首破开,扬起雪白的泡沫,又迅速被抛在船后。
一艘快船正劈波斩浪,犹如离弦之箭般向前疾驰,船身随着海浪起伏,不时发出吱呀的轻响,显示出精湛的造船工艺。
船头一面玄黑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面上龙飞凤舞地绣着“东海酆都”四个烫金大字,在阳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昭示着这艘船不凡的身份。
甲板上,数人迎风而立,衣袂翻飞,仿佛与这浩瀚天地融为一体。
荆棘懒洋洋地倚在船栏边,一身黑衣更衬得他身形挺拔如松。他看似随意,实则周身气息凝练,眼神锐利如鹰,时刻扫视着周围的海域,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身旁的卫紫绫一袭紫衣,身姿婀娜,面纱随风轻扬,露出精致下颌。她眸光清亮,如秋水般明澈,却又深不见底,偶尔看向荆棘时,眼中会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柔。
另一侧的‘海龙王’敖广则是一身劲装,虬髯满面,虎目炯炯,浑身散发着久经风浪的悍勇之气。他双手抱胸,站立如钟,显然极为熟悉船上的颠簸。
四名酆都贴身护卫分别立于四周,神情肃穆,手按兵刃,警惕地注视着海面,展现出良好的训练素养。
这几人神情各异,或凝重、或轻松、或若有所思,但彼此之间流动的气氛却并不沉闷,反而有种奇特的默契在悄然滋生。
“铁叉部,还有多久?”荆棘懒洋洋地开口,语气漫不经心,但眼神却越发锐利,仿佛能穿透海面上的薄雾,直抵远方目的地。
敖广答得干脆:“再过两个时辰便到。”虽然他语气坚定,但眉宇间隐约掠过一丝不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上的纹路。
据他所说,阎罗阎丹生已在铁叉部逗留许久,伤势未愈。那场与龙王厉苍龙的惊世之战,虽未分胜负,却也让他元气大伤,至今未能完全恢复。如今,由酆都的牛头阿傍日夜调养,近卫佛母目莲寸步不离地贴身守护,可见情况之严峻。
“你们酆都也太不讲究了,连个总舵都没有,这不!成了别人嘴边的肥肉?”荆棘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随意地把玩着手中的一枚铜钱,铜钱在他指间灵活地翻转跳跃。
“你看人家天龙教天都峰的总舵,谁敢去动‘龙王’厉苍龙?”他继续说道,目光斜睨着敖广,带着明显的挑衅意味。
敖广皱眉,对这个“小敖”称呼早已抗议多次,但每次换来的都是荆棘一记重拳,久而久之,他竟也习惯了这般的称呼,只是每次听到时,仍会不自觉地绷紧肌肉。
“你这逍遥谷的狂犬懂个屁!”敖广没好气地回敬道,声音洪亮如钟,“我们酆都本就是海上起家,哪有什么固定总舵?大哥在哪,总舵在哪。”他说话时,胸膛起伏,显是情绪激动,但眼中却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卫紫绫站在一旁,看着两人斗嘴,嘴角微扬,摇头轻叹:“一开始还打得你死我活,现在倒好,越打越亲,男人之间的友谊,还真是奇怪。”她的声音柔和如春风,巧妙地缓和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师兄,敖舵主,铁叉部也快到了,等见着阎罗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她温声道,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带着几分劝解的意味。
敖广闻言,却转向她,语气中带着几分抱怨:“卫家妹子,你是不知道你这个心上人到底有多气人。说不过就打,打完再说,真是烦死人了。”他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引得身旁的护卫们也忍不住嘴角微扬。
荆棘岂能任由他这般“告状”,冷哼一声,道:“切!小敖,你这嘴怎么越来越碎了。告诉你个真理,混江湖,拳头硬才是硬道理。我打得过你,自然我说得对。”他站直身子,活动了下手腕,一副随时准备动手的模样。
“如果你比我厉害,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他挑眉看着敖广,眼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敖广脸色一沉,却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