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复、水盼盼与纪玟三人,忽闻主墓室内传来一声凄厉至极的哀嚎,那声音扭曲嘶哑,仿佛濒死野兽的最后挣扎,却又分明带着属于人类的绝望与不甘。
三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凛,脚下步伐瞬间加快,化作三道疾影,毫不犹豫地冲入了那阴森的主墓室之中。
墓室内,弥漫着一股浓重刺鼻的血腥味,混杂着尘土与某种难以言喻的腐臭气息,令人闻之欲呕。
方才那场短暂却激烈无比的战斗扬起的尘埃尚未完全落定,一片朦胧。
只见卫紫绫俏生生地立于场中,她轻挥衣袖,带起一阵清风,将那弥漫的烟尘与血腥雾气稍稍驱散。
她一手正搀扶着脸色苍白、盘膝坐地的荆棘,另一手握紧长剑,剑尖斜指前方,虽战局似定,但她眼神依旧警惕,紧盯着不远处那团蠕动的黑影,不敢有丝毫松懈。
而在他们前方不远处,那不可一世的傀尸,此刻已是凄惨无比。
他的四肢尽数被凌厉无比的剑气斩断,躯干如同被撕碎的破布娃娃,瘫在一片狼藉之中,身下浸染开一大片暗红色的血泊。
他周围散落着七八具先前被唤醒的铜尸残骸,此刻皆已彻底静止,更衬托出他那徒劳的、绝望的挣扎与哀嚎。
那嚎叫声穿透墓室的阴冷,声声泣血,充满了怨毒与不甘。
荆棘席地而坐,双目紧闭,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正全力运转内息,试图压制并疏导体内那因过度爆发而几乎沸腾、反噬自身的狂暴内力。
方才那石破天惊的两招,几乎抽空了他所有的内力,更是对他腿部的经脉造成了不轻的损伤,此刻稍一运转内力,双腿便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萧复的目光越过卫紫绫和荆棘,死死锁定了那只剩下躯干和头颅、仍在血泊中嘶嚎的傀尸。
积压了数年的血海深仇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堤坝,他双目顷刻间变得赤红如血,一股难以抑制的悲愤直冲顶门。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声音因极致的情绪激动而颤抖不止:“老贼!你……你也有今天!”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浸满了血与恨。
那傀尸闻声,竟暂时止住了哀嚎。
他艰难地扭过头,一双浑浊而充满恶毒的眼睛死死盯住萧复,嘴角咧开一个嘲讽而扭曲的弧度,断断续续地嘶声道:“咳咳……真……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连……连你这样的废物……都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了……”
他剧烈地咳嗽着,吐出几口黑血,“成王败寇……废话少说……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
“如你所愿!”萧复爆喝一声,再无半分犹豫。
他猛地一拍手中一直紧抱的七弦古琴底部机括,“锵”的一声清越龙吟,一柄窄细锋利、寒光四射的软剑竟从琴身中弹射而出——正是弦剑山庄世代相传的秘剑,“弦音剑”!
剑光一闪,如同暗室中划过一道冷电,带着萧复所有的恨意与力量,精准无比地掠过了傀尸的脖颈。
那凄厉的嚎叫声戛然而止。
一颗头颅滚落在地,脸上那怨毒与嘲讽的表情瞬间凝固,最终化为死寂的空洞。
那双曾充满残忍与疯狂的眼睛,彻底失去了神采。
这个制造了无数灭门惨案、搅得江湖腥风血雨的狂魔,最终竟真的死在了他自己精心挑选的、原本准备用作炼制最强尸傀的墓穴之中,可谓是绝大的讽刺。
墓室内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死寂,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萧复怔怔地看着那具无头的尸身,又看了看滚落在地的头颅,身体开始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大仇得报的巨大空虚与如释重负的悲怆瞬间淹没了他。
他踉跄着上前,用剑尖挑起那颗头颅,缓步走到墓室北方——那是祭奠亡者的方位。
他小心翼翼地将头颅放下,仿佛在进行某个庄严的仪式。
随后,他“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