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有胆子,敢踏进这忘忧谷半步!”
荆棘如遭当头棒喝,瞬间明悟!
是了!
他猛地看向那位总是笑容温和、气质儒雅的神医。
早年就风闻这位沈大叔医术通神,曾入太医院传授过不传之秘,连皇帝都曾想留他做院正,只是他志不在此,飘然归隐。
原来这忘忧谷,竟是一处连朝廷都要投鼠忌器的“禁地”!
他眼中顿时爆发出强烈的光彩,看向沈澜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佩,脱口赞道:
“沈大叔!高!实在是高!我以前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还以为你们忘忧谷里都是些避世清谈、吃干饭的闲人,没想到您才是真人不露相,潜龙在渊啊!佩服!佩服!”
神医被他这直白又夸张的赞誉说得老脸一红,连连摆手,语气带着一贯的谦和:
“阿棘,言重了,言重了!老夫不过是个治病救人的郎中,略通岐黄之术罢了,当不得如此谬赞。悬壶济世,本分而已。”
无瑕子却把荆棘那句“吃干饭的闲人”听了个真切,顿时吹胡子瞪眼,又是一巴掌呼在荆棘后脑勺上,力道十足:
“混账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忘忧谷卧虎藏龙,岂是你这点微末道行能看透的?给为师听好了!”
他掰着手指数落道:“丹青老鬼一幅画,能让京城的王公贵族抢破头,是真正的千金难求!
书生那笔锦绣文章,连当朝阁老都赞不绝口,请他做幕僚都不去!
花痴培育的那些奇花异草,多少达官显贵捧着金山银山都求不到一株!
棋叟那老家伙,早年指点过的几个弟子,如今都是名震天下的棋圣!仙音妹子的琴艺,那是真正的‘此曲只应天上有’,一曲奏罢,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就连……”
他说到酒仙,卡了一下壳,似乎在努力搜寻其值得称道之处,“……就连老酒鬼,那还真是个吃干饭的?”
萧潇师娘在一旁听得忍俊不禁,掩口轻笑:
“师兄,你这编排人的本事倒是见长。酒仙前辈一身修为超凡入圣,醉梦罗汉拳独步天下,自然是忘忧谷不可或缺的擎天玉柱。”
荆棘听得目瞪口呆,师父师娘口中描述的这些奇人异士,与他过去印象里那些或醉醺醺、或痴迷旁门、或只知风花雪月的“怪人”形象,简直是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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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兀自有些难以置信,嘴硬地嘀咕道:“他们……他们既然这么有本事,干嘛还窝在这小小的忘忧谷里隐居?出去开宗立派,或者享受荣华富贵不好吗?”
神医沈澜闻言,脸上再次浮现出那种发自内心的、宁静平和的微笑,他看着荆棘,目光澄澈:
“棘儿,这世间的追求,并非只有名利二字。住在忘忧谷,与志同道合的老友为伴,莳花弄草,饮酒品茗,弈棋听琴,钻研各自所好,远离纷争,怡然自得。
这份逍遥自在,这份发自内心的平静与快乐,难道不是最大的本事,也是最大的福分吗?”
荆棘看着神医那温暖而满足的笑容,又环视这竹轩清幽、药香浮动、鸟语花香的忘忧谷,心中豁然开朗。
他终于明白了,为何这些身怀绝技的奇人异士,甘愿放弃外界的浮华,隐居于此。
这份超然物外的“乐”,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他看向一脸得意、仿佛占了天大便宜的无瑕子,撇了撇嘴,语气却少了平日的顶撞:
“臭老头,你这运气,还真是好得让人嫉妒。逍遥谷紧挨着这么一块神仙地界,都被你占了,真是……走了狗屎运!”
无瑕子捋着胡子,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哈哈大笑:“哈哈!那是!这都是祖师爷庇佑,师门之幸,福地自有福人居嘛!”
荆棘最见不得老头子这副得意忘形的样子,立刻打断道:“行了行了,别嘚瑟了!说正事!火急火燎把我们叫回来,总不会是就为了显摆你邻居多厉害吧?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开眼的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