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沾在玉米芽的叶尖上,像颗颗小珍珠,丫丫就提着个旧布包,踩着露水往谷中央跑。布包里装着几本书,是从缴获的黑石物资里翻出来的,纸页发黄,边角卷了,却被她用线缝补得整整齐齐。她跑过英烈墙,墙根的玉米芽又长高了点,小石子围的圈还在,鸡没敢来啄;跑过新搭的医疗帐篷,陆晨光正蹲在门口洗漱,脸还没擦干净,就拿着个小本子记着什么,眼底的青黑淡了些,却还是有。
“陆医生,你起得好早!”丫丫喊了一声,脚步没停,往前面的旧帐篷跑——那是昨天刚腾出来的,之前是黑石俘虏的住处,现在要改成学校,石岳带着人拆了旧床,拼了几张桌子,老铁匠还锻了块铁板当黑板,用白灰写了“曙光学堂”四个字,歪歪扭扭,却亮得很。
“慢点跑!别摔着!”陆晨光抬头喊了句,手里的本子揣进怀里,转身往南边的坡走——今天要开新的药圃,昨天和苏医生商量好了,南边的土肥,离灵能泉眼近,灵能草长得快,得早点去翻地。
谷中央的旧帐篷前,已经围了几个孩子。有粮屯李老三的小孙子李小宝,才六岁,手里攥着个玉米棒,啃得满嘴都是;有石寨王虎的女儿王小丫,比丫丫小两岁,抱着个布娃娃,是用旧衣服缝的;还有两个黑石俘虏的孩子,之前躲在溶洞里不敢出来,现在也敢凑过来,手里攥着块小石子,怯生生地看着正在搭桌子的小张。
“都别闹,先把桌子摆好!”小张正用砂纸磨桌子边,旧木板上的毛刺刮得他手疼,却没停,“首领说了,今天学堂开课,都坐好,好好听丫丫姐教你们认字!”
丫丫跑进来,把布包往铁板黑板旁一放,打开,里面的书摊在地上:“书是旧的,纸是糙的,却没人嫌弃。咱们先学‘光’字,曙光的光,记住了,这是咱们家的名字。”
孩子们围过来,小脑袋凑在一起,李小宝啃着玉米棒,含糊着说:“丫丫姐,‘光’字咋写?”
丫丫拿起根木炭,在铁板上写:“一横,一撇,一竖弯钩,简单!来,你们也写!”她从布包里掏出几根木炭,分给每个孩子,“地上写,别写错了。”
孩子们蹲在地上,用木炭画着,有的画得歪歪扭扭,有的画成了“火”字,却没人笑,小张在旁边看着,也蹲下来,跟着画:“我也学学,之前不认字,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学堂里的读书声就飘出来了。“光——曙——光——”孩子们的声音参差不齐,有的高,有的低,有的还跑调,却像谷里的晨鸟叫,脆生生的,比之前的枪声、爆炸声好听一百倍。
林墨曦刚搬完石料,路过学堂,听见读书声,脚步就停了。她靠在帐篷外的木杆上,看着里面的景象:丫丫站在铁板前,拿着木炭教字;孩子们蹲在地上,认真地画着;小张也跟着念,声音比孩子们还大;连路过的李老三,都站在门口听,手里的锄头忘了扛,嘴角挂着笑,眼里的泪却悄悄流了下来——他想起了粮屯被烧的时候,小孙子吓得哭,现在终于能安稳认字了。
“首领,你也听会儿?”李老三擦了擦泪,小声说,“这声音,比啥都好听,比玉米熟了还让人高兴。”
林墨曦点了点头,没进去,怕打扰他们,只是站在外面听,胸口的伤好像不那么疼了,之前的沉重也轻了点——这就是希望啊,不是什么大道理,是孩子们的读书声,是他们蹲在地上画的“光”字,是李老三眼里的泪,是小张跟着念字的认真。
南边的坡上,陆晨光已经带着几个志愿者开始翻地了。志愿者里有黑石的俘虏王大壮,他之前扛石料最卖力,现在翻地也不含糊,锄头抡得虎虎生风,土块被砸得粉碎;有粮屯的张婶,她之前是村里的接生婆,现在来帮忙种草药,手里的小铲子挥得快;还有苏医生,她刚给伤员换完药,就拎着个药篮过来,帮着陆晨光选地。
“这块土好,离泉眼近,灵能足。”苏医生蹲下来,抓了把土,土粒松散,带着点淡蓝的微光,“灵能草在这儿长得快,还能顺便种点止血草,外伤用得多。”
陆晨光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