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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
关外的辫子兵就要打过来了!”
“吴三桂吴总兵已经投降鞑子了,要带着他们来报仇呢!”
“南京那边已经立了新皇帝了,马上就要发兵北伐!”
这些消息,真真假假,却如同瘟疫般扩散,进一步加剧了城中幸存者的恐慌和动荡,也为未来的局势,埋下了重重隐患。
边关告急,置若罔闻
与此同时,一匹快马,浑身浴血,驮着一名同样伤痕累累的驿卒,冲破夜色,狂奔至北京城下。
守门的闯军士兵正醉醺醺地围坐在火堆旁分享抢来的酒肉,被这突如其来的马蹄声吓了一跳。
“滚开!
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
一名小头目骂骂咧咧地站起。
“军情!
山海关八百里加急!”
那驿卒用尽最后力气,举起一枚沾满血污的令箭,声音嘶哑地喊道,
“吴三桂部异动!
关外清军大规模集结!
危急!”
“山海关?”
小头目醉眼惺忪地瞥了一眼令箭,嗤笑一声,
“什么狗屁急报!
没看见爷爷们正喝酒吗?
皇帝老儿都上吊了,还什么吴三桂、清军的!
滚!
再聒噪,老子砍了你!”
“你……!”
驿卒急火攻心,加上伤势过重,一口鲜血喷出,直接从马背上栽落下来,气绝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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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封关系重大的急报,被一名士兵捡起,随意地看了看,便扔进了旁边的火堆里,化作了一缕青烟。
同样的急报,并非只有这一份。
但它们的命运,大多类似。
要么被城门守军扣押、毁弃;
要么送达军中后,被正忙于抢掠分赃的低级军官无视;
即便有侥幸送到牛金星等文官手中的,也被他们以“不要在此时扫了闯王登基的兴致”为由,压下不报。
整个闯军高层,都沉浸在攻克北京、颠覆明朝的巨大喜悦和掠夺的疯狂中,对来自北方的致命威胁,选择了集体性的失明和失聪。
他们天真地以为,拿下了北京,便等于夺取了天下,关外的蛮夷和残明的势力,不过是疥癣之疾,不足为虑。
民心尽失,仇恨滋长
而在这座正在被蹂躏的城市里,一种比刀剑更可怕的力量,正在疯狂地滋生、蔓延——
那就是仇恨。
最初的恐惧和麻木过后,幸存下来的北京市民、士绅,看着化为废墟的家园,看着惨死的亲人,看着那些如同野兽般践踏着他们世代生活的土地的闯军士兵,心中那份劫后余生的庆幸,迅速被刻骨铭心的仇恨所取代。
茶馆酒楼早已成为废墟,但仇恨的种子,在废墟下、在密室中、在交换的眼神里,悄然传递着。
“这帮天杀的流寇!
畜生不如!”
“我家三代积攒的家业啊……
全没了……
全没了!”
“我闺女……
她才十五岁啊……
呜呜呜……”
“盼着他们来救咱们出水火,没想到……
是把咱们推进了更深的火坑!”
咬牙切齿的诅咒,低声的啜泣,压抑的怒吼,在黑夜中汇聚。
他们不再奢望闯军的“仁义”,转而将希望寄托在那些遥远的传闻上——
关外的清军,或是南京的新君。
哪怕是引狼入室,也比眼前这群毫无人性的恶魔要好!
一座失去了民心的城市,即便驻守着百万大军,也不过是一座巨大的坟墓。
仇恨,是最好的燃料,只需一点火星,便可形成燎原之势,将看似强大的征服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