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把安乐镇泡得发潮,情丝巷的青石板上沾着昨夜的雨痕,踩上去“咯吱”响,像嚼着没泡开的茶叶。陆小凤蹲在老井边,手里攥着星图残页,残页边缘沾着点暗红印记,像干涸的血,与井口斑驳的青苔相映,透着股说不出的陈旧。他摸了摸怀里的东西——昨夜从赤练洞回来后,壁画上“宝图藏于安乐镇西,情丝巷老井之下”的字迹总在脑子里打转,可这井看起来平平无奇,井沿上还留着卖鸡老人剁骨头的刀痕,井绳磨得发亮,怎么看都不像藏着秘密的地方。
“陆馆主,蹲这儿瞅啥呢?这井里除了水,顶多漂两片落叶,我爷爷那辈就用它浇菜,没见有啥稀罕物件。”卖鸡的王老汉推着小车路过,车上的竹笼里,几只芦花鸡扑腾着翅膀,鸡毛混着晨雾飘过来,带着股生腥气。他把车停在井旁的老槐树下,熟练地支起摊子,斩骨刀“哐当”一声剁在木案上,惊飞了树上的麻雀,“要吃鸡不?刚杀的,新鲜得很,炖汤最补,你看你这黑眼圈,跟熬了三天夜改方案似的。”
陆小凤抬头,盯着王老汉的手——那双手布满老茧,指节处却有常年握刀的厚茧,剁骨头时刀刀精准,不像普通市井小贩,倒像练过“快刀”功夫的人。他想起乔峰说的“江湖人藏于市井,往往越普通越不简单”,心里一动,笑着起身:“王老汉,这井真就只是浇菜用的?我听说,几十年前这巷子里住过位‘姓燕的先生’,专做‘收旧货’的营生,有没有留下啥特别的‘物件’?”他故意把“燕南天”说成“姓燕的先生”,把“宝藏”说成“旧货”,既符合市井闲聊的语气,又藏着试探。
王老汉剁骨头的手顿了顿,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随即又恢复如常:“姓燕的先生?咱这穷巷子,顶多住过卖菜的、杀猪的,哪来做‘收旧货’的大人物?陆馆主怕是听了江湖传言,那些寻宝的故事,都是骗小孩子的。”他说着,从竹笼里抓出只鸡,手法利落,鸡毛一拔就是一大片,“要半只还是一只?给你算便宜点,就当……谢你上次帮我挡了那几个赊账的地痞。”
这时,巷口传来熟悉的酒葫芦晃动声,乔峰拎着两坛女儿红走过来,酒液在坛子里晃出“咕嘟”响,老远就喊:“陆小凤,蹲这儿跟卖鸡的聊天,‘正事’忘了?”他走到井边,弯腰看了看井底,井水映着晨雾,模糊不清,“这井深不见底,底下怕是有‘机关’,硬来肯定不行,得等‘时辰’。”
王老汉看到乔峰,眼神又变了变,剁骨头的力道不自觉加重,木案被震得轻微颤动:“乔大侠也来寻‘物件’?我说了,这井里啥都没有,别白费力气了。”
陆小凤察觉到王老汉的异常,故意提高声音:“乔兄,昨晚你说要教我几招自保的掌法,正好这会儿有空,去巷口的‘醉仙楼’喝两杯,你顺便点拨我两下?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下次遇到‘戴官帽的恶徒’,怕是连跑都跑不掉。”他特意提“戴官帽的恶徒”,是想起穿越前看过的历史剧里,“官宦党羽”常穿着官服作恶,而王老汉若真与宝图有关,或许会对这类词有反应。
果然,王老汉剁骨头的手停了,抬头看向乔峰,语气带着几分敬畏,又藏着几分急切:“乔大侠要教陆馆主武功?那可得多喝几杯,好酒才能助助兴。”他从摊子底下摸出个油纸包,递给陆小凤,“这是我家秘制的卤鸡肝,下酒最好,陆馆主带着,别嫌弃。”油纸包上印着个模糊的印记,像只展开的翅膀,陆小凤捏着纸包,只觉得那印记摸起来硌手,不像普通花纹。
乔峰接过油纸包,闻了闻,笑着拍了拍王老汉的肩:“多谢老汉,改日请你喝酒。”他拽着陆小凤往巷口走,低声说:“这老汉不简单,手上有功夫,而且知道我的身份,他那油纸包上的印记,像‘燕字令’的残痕,说不定和‘燕先生’的‘收旧货’营生有关。”
两人走进醉仙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乔峰倒了两碗酒,酒液清澈,泛着酒香。他端起碗,一饮而尽,抹了抹嘴:“你想学掌法,就得先懂‘力’,不是蛮劲,是巧劲,像你用现代法子唬山贼那样,借力打力。”他说着,伸手搭在陆小凤的肩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