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是硬的,裹着绝情谷外的沙尘,砸在郭靖的玄铁刀上,“叮叮”作响,像襄阳城墙上未熄的战鼓。他站在驿站的土坡上,手里攥着封皱巴巴的信,信纸边缘被指腹磨得起毛——是丐帮弟子刚从襄阳送来的急报,上面“蒙古大军压境、快活王毒人混入关隘”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手心发疼。刀鞘上刻着的“精忠报国”四字,是当年黄蓉为他刻的,此刻在沙尘里泛着冷光,与他眼底的焦灼撞在一起。
“我得回去。”郭靖的声音比风还硬,玄铁刀往地上一插,刀身震得沙尘乱飞。他回头看向驿站,黄蓉正坐在窗边,手里摊着襄阳城防图,炭笔悬在“北门箭楼”上方——那里是去年他和黄蓉一起加固的,当时她还笑着说“等天下太平了,咱们在箭楼上种桃花”,此刻图上密密麻麻的红圈,标注的都是蒙古军可能突袭的点位。
“你不能走。”黄蓉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股拗劲。她终于抬头,眼里的红没藏住,却强撑着把城防图往郭靖面前推了推,图上还压着块**青铜令牌**,是襄阳守将送来的“调兵符”,“快活王想先用情丝晶控江湖,再联合蒙古攻襄阳——这是程灵素刚从毒人探子身上搜出的密信,你看,他的毒人军团已经混进襄阳城外的山谷,就等蒙古军攻城时里应外合。你现在回去,江湖这边没了你的降龙掌,我们怎么挡他的毒人?没了江湖的支援,襄阳就算守住这次,下次蒙古军带着毒人来,照样守不住!”
“权衡?”郭靖的怒突然涌上来,大步走到她面前,玄铁刀的寒气逼得人发颤,“襄阳是家国,是我爹郭啸天用命护的地方!他当年为了护江湖义士,死在金兵的刀下,我要是在襄阳危难时躲在江湖,我对得起他的遗志吗?你说的权衡,是看着襄阳百姓被蒙古兵和毒人屠戮,是不顾家国的权衡!”
这话像把刀,戳在黄蓉心上。她猛地站起来,城防图掉在地上,炭笔滚到桌底,露出图背面写着的“郭郎亲绘”四字——那是郭靖去年画的襄阳周边地形图,上面还留着他的指痕。“我不顾家国?”她的声音发颤,从怀里掏出**密信**,是襄阳守将今早发来的,“你看!蒙古军因快活王未按时送来毒人内应,已暂缓进攻,预计十日后续援;快活王的毒人军团在山谷里缺粮,程灵素说他们的‘腐心草毒’只能维持三天,咱们只要在这三天内解决快活王,襄阳就安全了!你以为你回去就能守住襄阳?没有江湖的外援,没有情丝晶的破解之法,蒙古军再来时,你就算战死,襄阳还是会破!”
郭靖攥着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看着黄蓉眼里的泪,心里的怒突然软了——他想起当年在张家口,第一次见她,她扮成小叫花,跟他抢包子,手里的油蹭在他袖口;想起在桃花岛,她为了帮他,跟黄药师吵得面红耳赤;想起在襄阳,她挺着肚子,还在帮他算粮草、布城防,甚至比他更懂“守城需先断敌援”的道理。这些画面,像针,扎得他心里的硬慢慢软了,却仍嘴硬:“可我爹的遗志,襄阳的百姓……”
“没人说你不该护他们。”乔峰的声音突然从驿站外传来,他提着个**布包**,里面是丐帮弟子侦查到的蒙古军与快活王交易的物证——几块刻着蛇形纹的毒人令牌,还有沾着情花毒的箭羽,“但‘护’不是只有一种方式。程姑娘刚分析过,这些毒人令牌上的纹路,与第12回在曼陀山庄发现的‘鹫鸟印’同源,说明快活王和灵鹫宫内鬼还在勾结,他们想借蒙古军的手,彻底搅乱江湖和襄阳。你留在江湖,帮着解决快活王,断蒙古的毒人外援;黄蓉回襄阳,帮着守将整备粮草、加固城防,用你留下的降龙掌精要训练守军——这叫‘远程协作’,现代职场都这么干,你们一个护江湖,一个护襄阳,都是在护家国,都是在完成郭前辈的遗志。”
程灵素也走进来,手里拿着**毒理手札**,翻到“蒙古毒人特征”一页:“我刚给襄阳守将送了‘解瘴散’,能解快活王的腐心草毒。毒人军团的弱点是‘怕强光’,黄蓉姑娘可以让襄阳守军在箭楼上装‘反光镜’,用阳光致盲毒人,就像第14回咱们练阵时用的法子。你们看,这是我画的‘毒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