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雪气,冷得钻骨头。石破天站在雪山派的灶房外,手里攥着把雕花柴刀,劈柴的“咚咚”声撞在崖壁上,又弹回来,混着灶里雪松木燃烧的噼啪声,竟在寒雾里酿出几分暖意。灶房飘出**雪莲子糕**的甜香,阿绣正蹲在灶台边,往糕上刷着蜂蜜,指尖沾了点甜,偷偷往嘴里舔——这是程灵素教她的法子,说“雪莲子补气血,蜂蜜润喉,石破天练掌耗气,吃了能攒劲”。
“阿绣,柴够了吗?”石破天抱着堆劈好的木柴走进来,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却没擦。他左臂上缠着块青布,是昨天练“寒冰护心掌”时不小心被柴刺划伤的,阿绣特意用程灵素给的**止血草药**敷了,说“这草是冰人馆特供的,比雪山的金疮药管用”。白自在昨天撂下话,要他三日内做到“辨毒护人不出错,劈柴生火不塌灶”,才肯认他和阿绣的事。他不懂什么“认不认”,只知道要做好,要让阿绣不被白爷爷骂,要让程姑娘夸他“有用”。
“够啦,你歇会儿吧。”阿绣把刚烤好的雪莲子糕递过去,外皮焦脆,咬开里面是糯叽叽的雪莲子馅,“程姑娘说,你练掌时要顺着心脉发力,别硬撑——你看你,虎口都红了。”她掏出块绣着**情丝晶残纹**的帕子,轻轻帮他擦汗,帕子上的纹路与石破天怀里的护心木剑(程灵素用情花崖枯木做的,刻着“护人”二字)隐隐呼应,泛起微光。
白自在站在廊下,背着手,看着灶房里的动静,眉峰皱得能夹死苍蝇。他不是真讨厌石破天,是怕——怕这憨小子太实诚,在江湖上被岳不群、快活王那样的奸人算计;怕阿绣跟着他,要受“颠沛流离”的苦;更怕自己护了一辈子的孙女,被个“连身世都说不清”的小子拐走,丢了雪山派的脸面。可看着石破天劈柴时特意避开阿绣的衣角,看着他把最焦脆的雪莲子糕塞进阿绣手里,心里的硬气又软了几分。
“师傅,早。”石破天看见史小翠走过来,赶紧站直身子,手里的雪莲子糕还没吃完,渣沾在嘴角。史小翠笑着点头,往灶房里瞥了眼:“不错,灶没塌,糕也烤得香——比你白爷爷强,他年轻时连火都生不起来,还总吹嘘自己是‘雪山第一侠’。”她故意提高声音,气得白自在往廊柱上踹了一脚,却没敢反驳——史小翠昨天把程灵素送来的**毒理手札**拍在他面前,上面明明白白写着“石破天纯真心脉,可解冰晶毒,乃对抗快活王关键”,由不得他不信。
暖意在灶房里没待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散。雪山派弟子慌慌张张跑进来,手里举着件染血的青衫:“白老掌门!史前辈!不好了!封万里师兄……封万里师兄带着‘寒冰毒经’投靠岳不群了!还带走了咱们药庐里的雪莲子和龙血草!”
白自在的脸瞬间沉了,抓过青衫一看,上面绣着的雪山派徽记被撕得稀烂,还沾着点淡青色的粉末——石破天怀里的护心木剑突然发烫,他指着粉末喊:“程姑娘说这是‘腐心草粉’!和快活王毒人身上的一样!封师兄肯定跟快活王也勾结了!”
“叛徒!”白自在气得直拍桌子,腰间的剑“哐当”出鞘,“我当年怎么瞎了眼,收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阿绣,你留在山上,我带弟子去追!”
“白爷爷,我也去!”石破天突然站起来,左臂的伤还在疼,却没犹豫,“程姑娘说,封师兄带走的雪莲子是解冰晶毒的关键,不能让他给快活王!我会辨毒,还会用‘寒冰护心掌’,能帮着拦他!”他说着,把护心木剑往背上一挎,又从怀里掏出程灵素给的**辨毒粉包**,“这粉遇毒会变紫,我能找到他的踪迹!”
史小翠按住白自在的剑,沉声道:“追是要追,但不能莽撞。封万里熟悉雪山地形,肯定会走黑松林那条近路,咱们在那设伏。石破天,你和阿绣去药庐取‘冰晶解毒膏’,程灵素说这膏能克制腐心草毒;我和你白爷爷带弟子去黑松林埋伏,定能把他抓回来!”
阿绣攥紧手里的帕子,帕子上的情丝晶纹路突然亮了:“我跟石破天一起去!帕子上的纹路能感应寒冰毒经的气息,封师兄带着经卷,我能找到他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