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花是妖的。
红得发暗,瓣上带刺,像淬了毒的笑。风卷着花香,裹着绝情谷的冷,吹在杨不悔脸上,她攥着张泛黄的旧图——是明教旧部留下的,边角被虫蛀得发毛,图上“断情崖”三个字用朱砂标注,旁边还画着朵小小的情花,据说藏刀之处,情花会开得格外艳。殷梨亭走在她身侧,手里握着武当制式的剑,目光扫过崖边丛丛情花,眉头微蹙:“小心些,情花刺沾不得,沾了会勾起心头执念,疼得钻心。”
“殷六叔,你看那是不是断情崖?”杨不悔指着前方云雾缭绕的崖壁,崖下隐约有石缝,石缝间竟真的开着一片艳红的情花,比别处繁盛数倍。
两人刚要走近,破空声突然从身后传来——三支箭,箭杆漆黑,箭尖泛着冷光,箭尾还缠着几缕情花花瓣,直扑杨不悔后背。
“小心!”
殷梨亭的反应比风快,一把将杨不悔护在身后,剑鞘横挡,“当”的一声磕飞两支箭,第三支却避不开,箭尖擦着他的左肩,钉进旁边的情花丛里。箭杆上刻着个清晰的“明”字,是明教弟子常用的箭式,可箭尾缠着的情花花瓣,却带着股若有若无的铁腥味,不似天然沾染。
“谁?”殷梨亭拔剑,剑气扫开身前的情花,却见五道黑影从丛中窜出,穿着明教的灰布衫,脸上蒙着黑巾,手里的弯刀泛着劣铁光,刀身刻着模糊的“嵩”字,却被刻意磨去了大半。“叛徒殷梨亭,拐带杨左使千金,还敢来寻刀,纳命来!”
杨不悔气得发抖,攥着旧图的手捏得发白:“你们不是明教弟子!明教弟子的弯刀,刀柄会缠红色丝绦,你们这刀连丝绦都没有,分明是冒充的!”
黑影不答话,刀风更急。殷梨亭左肩受伤,动作慢了些,却仍死死护着杨不悔,剑光裹着两人,一步步往后退。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是华筝,她带着丐帮弟子赶过来,手里的短棍直砸黑影:“敢冒充明教,当我们丐帮的‘识踪术’是摆设不成!”
黑影见势不妙,虚晃一招,转身就逃,却被赶来的阿飞拦住。他的快剑出鞘,剑光一闪,挑飞其中一人的黑巾,露出张陌生的脸,嘴角还沾着点黑色药末。“想跑?先留下点东西。”阿飞的剑抵在那人咽喉,“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眼神闪烁,刚要开口,突然猛地咳嗽,嘴角溢出黑血——竟是藏了毒囊在齿间,自尽了。剩下的黑影趁机逃得没影,只留下地上那支刻着“明”字的箭,箭杆上的铁腥味,在花香里格外刺鼻。
而此时的武当山门前,杨逍正提着剑,怒气冲冲地往里闯。武当弟子拦在前面,手里的剑横成一排:“杨左使,没有掌门的命令,不能擅闯武当!”
“让开!”杨逍的剑指向前方,剑穗上的红缨抖得厉害,“殷梨亭拐我女儿去绝情谷,害她遇袭,我要找他算账!他若护不住不悔,就别占着这武当弟子的身份!”
“杨逍!你别蛮不讲理!”纪晓芙赶过来,手里还攥着块染血的情花瓣——是华筝派人送来的,说箭上缠着这花瓣,“梨亭是为了保护不悔才受伤的,箭上的‘明’字是假的,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找武当麻烦?当年你为了我,被武当误会,难道还要让孩子们再受一次委屈?”
“保护?”杨逍冷笑,想起当年自己被武当弟子围堵的场景,心头火更旺,“他要是不带着不悔去险地,怎么会遇袭?这分明是他的错!”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武当弟子围得越来越多,气氛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
“哟,这阵仗,是要在武当山门前演‘同门反目’的戏码?”
陆小凤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传来,他手里摇着把折扇,扇面上画着绝情谷的情花,从外面晃进来,身后跟着薛冰,手里提着个布包,里面是从黑影身上搜出的弯刀碎片。“杨左使,先别急着动剑,看看这碎片再说——你家明教的弯刀,可没这种‘三槽锻纹’。”
薛冰把碎片递到杨逍面前,指尖指着碎片边缘的纹路:“这是嵩山派独有的锻刀工艺,就像他们打铁时会在刀坯上留‘火印’,一查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