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像浸了水的棉絮,裹着冰人馆的木檐,把廊下晾着的药草影子揉成模糊的团。风里混着程灵素熬药的苦香,还掺着点若有似无的异香——那是阿朱刚从武当带回的“凝神香”,此刻正放在石桌上,烟丝细得像线,在雾里飘了没多远就散了。陆小凤靠在门框上,手里攥着酒壶,壶身的“武当特供”刻字被雾打湿,泛着暗纹,他看着阿朱在镜前易容,指尖捏着块银灰色油彩,正往颧骨上抹。
“眉毛再压低点,”陆小凤晃了晃酒壶,酒液撞着壶壁,发出轻响,“嵩山弟子常年练剑,眉骨带风,你这眉形太柔,像现代‘精致网红’,一进武当就露馅。”
阿朱白了他一眼,却还是沾了点油彩,把眉峰往下压了压:“现代说‘角色扮演要贴人设’,我这易容术,比你们‘灵犀一指’还懂‘沉浸式体验’。”她从袖里掏出块腰牌,上面刻着“赵嵩”二字,边缘还沾着点青纹石碎屑,“这是昨晚从岳不群弟子身上摸的,跟第一回那枚伪造令牌的碎屑同款,正好装成嵩山派来武当‘传信’的人。”
薛冰坐在旁边的竹凳上,手里啃着块烤栗子,甜香盖过了药草的苦:“记住,重点查李玄的书房,陆小凤说他房里有‘双料香’——表面是岳不群的凝神香,实则混了迷魂散,现代说‘药物控制+心理操控’,比职场PUA还阴。另外,别碰他桌上的桑皮纸,第一回那剑谱残页就是这材质,指不定藏着太子府的猫腻。”
程灵素蹲在灶前,药锅咕嘟冒泡,里面熬着的“显迹水”泛着淡蓝微光:“把这个带去,喷在桑皮纸上,能显隐墨。现代说‘刑侦取证靠技术,不是靠瞎猜’,岳不群要是在纸上画了圣火台路线,一喷就现形。”
阿朱揣好显迹水,掖紧腰牌,转身往雾里走。陆小凤看着她的背影,酒壶往怀里一揣:“现代说‘卧底风险等级S+’,让丐帮弟子在武当山断云崖接应,那地方有棵老松树,树干上刻着‘云’字,是咱们的暗号。”
乔峰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片干枯的草叶,上面还沾着点褐色粉末:“这是从嵩山探子身上搜的,跟阿朱带的凝神香成分一样,却多了‘锁魂草’——闻了不仅产生幻觉,还会让人短期失忆,现代说‘物理洗脑’,岳不群这招够狠,是想让武当弟子连自己见了什么都记不清。”
小昭蹲在旁边整理药草,听到“锁魂草”突然抬头,眼里闪过点疑惑:“昨天帮花满楼大哥打扫别院,他院里的旧香炉里,也有类似的草渣,不过更干,像是放了很多年。”
花满楼坐在廊下的竹椅上,指尖轻叩盲杖,盲杖头的铜铃发出细碎声响:“那香炉是前朝太子府的旧物,我祖父传下来的。草是我自己配的‘安神草’,跟岳不群的锁魂草不是一回事——不过,昨晚确实有动静,有个姑娘闯进别院,身上有东厂的‘龙涎香’味,还带着伤,脚步声慌得像被猫追的雀。”
雾更浓了,像化不开的奶,裹着花满楼的别院。上官飞燕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裙角沾着泥,右臂缠着块破布,血正从布缝里渗出来,染红了裙摆。她刚偷了东厂的贪腐账本,被追兵追了半宿,直到看见别院的灯火,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有人吗?救救我!”她扶着门框,喘得像离水的鱼,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花满楼从屋里走出来,手里端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盲杖在青石板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笃笃”声:“姑娘,先喝药,伤口不处理,会发炎。现代说‘外伤要及时清创,不然会感染’,比你们东厂的‘酷刑逼供’还疼。”
上官飞燕接过药碗,指尖碰到碗沿的温度,心里突然一动。她打量着别院:雕花木窗上刻着云缠龙纹,廊下挂着的字画是前朝名家手笔,连院里的石桌都雕着“东宫”二字的暗纹——这院子的主人,定与太子府有关。她想起东厂总管的话“找不到太子府旧物,就杀你弟弟”,突然有了主意。
“多谢公子相救,”她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衣襟上,“我是城外农户,家人被倭寇杀了,一路逃来,身上没带分文,能不能……能不能在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