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的雾裹着断了腿的神龛,把地上的干草映得发灰。雾里混着霉味和淡淡的药苦,是东厂叛徒怀里空药瓶散出的“催命蛊”余味,还掺着上官飞燕揣在兜里的桂花酪甜气——那甜气此刻变得腻人,像她没说出口的谎言,堵在胸口发闷。
她攥着衣角,指尖掐得发白,怀里的锦缎钱袋硌得慌。那是花满楼刚递来的“赎金”,银子的冷透过布面渗进来,比雾还凉。神龛后传来叛徒压抑的咳嗽声,他靠在墙角,脸色青得像蒙尘的青铜,手里攥着个空瓷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人来了吗?”叛徒的声音发颤,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吞玻璃渣,“再不来,我就……我就跟他同归于尽!”
上官飞燕没应声,只往庙外望了望。雾里传来盲杖敲地的“笃笃”声,轻得像猫步,混着小昭的脚步声,还有丐帮弟子衣袂摩擦的轻响——那声响很淡,却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陆小凤果然没信她的话,还是设了局。
“花公子,你来了。”她赶紧迎上去,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却不敢看花满楼的眼睛,“我丫鬟……我丫鬟在里面,东厂的人要五十两赎金才肯放她。”
花满楼点点头,把钱袋递过去,盲杖在布满青苔的地面敲了敲:“钱给你,把人放了。现代说‘知错能改,还是好人’,以后别再跟东厂的人打交道,他们的债,不好欠。”
话音未落,叛徒突然像疯狗似的冲过来,一把抢过钱袋,拔出锈迹斑斑的刀架在花满楼脖子上。刀刃的冷意让花满楼鬓角的发丝颤了颤,他却没慌,只淡淡开口:“用刀威胁人,算不得本事。”
“别装好人!”叛徒的刀抖得厉害,却仍咬牙嘶吼,“我知道你有圣火令的线索,快说!不然我杀了他!”
“放下刀。”
陆小凤的声音从雾里飘来,带着酒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他手里晃着酒壶,酒液映着破庙唯一的亮(那是小昭提着的马灯,光团被雾揉得模糊),身后跟着乔峰和丐帮弟子,刀鞘上的铁环碰撞声,把破庙围得密不透风。“现代说‘绑架勒索,罪加一等’,就你这点手段,连街头小混混都不如。”
叛徒的刀又往花满楼脖子送了送,却被花满楼轻轻推开。盲杖在地上敲了敲,发出清脆的响:“你中了催命蛊,解药在程灵素姑娘手里,杀了我,你也活不成。”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叛徒的气焰。他攥着刀的手松了松,却仍嘴硬:“我不管!不给线索,我就……”
“别杀他!”上官飞燕突然喊出声,眼泪砸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是我骗了你,花公子!我跟你说实话!”她指着叛徒,声音带着哭腔,“我家人被东厂抓了,他们逼我骗你的钱,还逼我找圣火令的线索,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花满楼的盲杖顿了顿,却没生气,只是伸手拍了拍上官飞燕的肩。他的指尖带着暖意,让上官飞燕紧绷的身子突然一松:“我知道。”
所有人都愣了。陆小凤举着酒壶的手停在半空,薛冰刚掏出来的破功针也忘了发射:“你知道?”
“我听出来了。”花满楼笑了,指尖划过上官飞燕颤抖的肩头,“你说话时,心跳比平时快三倍,提到‘家人’时,声音发颤却没带哭腔——现代陆兄弟说‘细节藏真心’,我信你不是坏人,只是被逼得没办法。”
叛徒的刀“当啷”掉在地上,他捂着肚子蜷缩起来,疼得在干草上打滚,声音嘶哑:“蛊……蛊要发作了,救我……求你们救我……”
程灵素从雾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个粗瓷碗,药汁泛着深褐色,还冒着热气。碗沿沾着点忘忧草碎末,是她刚在破庙外采的:“这是解催命蛊的药,喝了能缓半个时辰。现代说‘治病救人,不分好坏’,先喝了,再把东厂的阴谋说清楚——你要是敢撒谎,这药就会变成‘蚀骨散’,比蛊虫啃心还疼。”
叛徒像抓住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抢过药碗一饮而尽。药汁太苦,他皱着脸直抽气,却不敢吐,缓了片刻才断断续续道:“东厂……东厂要找圣火令,还让左冷禅派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