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的雪,落在李秋水的银发上,像结了层霜。她坐在灵鹫宫最高的观景台上,手里摩挲着半块断裂的羊脂玉簪——那是当年天山童姥夺权时,误打在李沧海发髻上的,簪子断了,李沧海也因此中了童姥的“寒阴掌”,此后便远走他乡,只留下一句“江湖路远,各自安好”,连最后一面都未曾再见。观景台石桌上,放着程灵素昨日送来的“寒阴掌解毒图谱”,图谱旁标注着“需《生死符》解法辅以天山雪莲”,让她心里那道多年未愈的疤,又隐隐作痛。
“姨母。”薛冰的声音从台阶下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她怀里抱着个檀木锦盒,盒身刻着波斯缠枝莲纹,是程灵素特意为她准备的,里面垫着防损的绒布,“我……我带了样东西给您看,是程灵素姐姐从东宫旧部遗物中找到的,说或许能解开您和母亲的误会。”
李秋水没有回头,声音冷得像冰:“我早就说过,《生死符》解法是灵鹫宫秘传,你母亲当年帮着童姥夺权,害我被逐出宫,这解法,我绝不会传。”她至今记得,当年李沧海扶着重伤的童姥离开灵鹫宫时,看她的眼神带着愧疚,却没解释半句,这份“沉默的背叛”,成了她心里最硬的刺。
薛冰停下脚步,锦盒在怀里攥得发紧。她知道,姨母心里的疙瘩,几十年都没解开。当年天山童姥与李秋水争夺宫主之位,母亲李沧海夹在中间,本想暗中调解,却被童姥用“寒阴掌”要挟,不得不暂时顺从,事后又因中毒太深,怕连累姐妹,才选择远走,这些隐情,是程灵素通过分析母亲留下的医案才查清的。“姨母,我知道您怨母亲,”薛冰的声音发颤,却还是鼓起勇气走上前,将锦盒放在李秋水面前的石桌上,“可当年之事,母亲有苦衷。这是她临终前托付东宫旧部保管的‘双姝医典帕’,程灵素姐姐说,帕子上不仅有你们的旧影,还藏着她中毒和护遗脉的真相。”
李秋水的目光落在锦盒上,像被无形的线牵引。她迟疑了片刻,终于伸手打开锦盒——里面铺着块淡青色的绢帕,边缘已经泛黄,却用金线仔细缝补过,显然被精心保管。帕子上绣着两幅小小的人影,一个持剑(是李秋水擅长的“白虹贯日剑”招式),一个挥掌(是李沧海的“天山六阳掌”起手式),正是年轻时的她们,鬓边还绣着两朵并蒂莲,花瓣里藏着极细的草药纹路,是程灵素认出的“解毒草”“雪莲”等西域药材。旁边用娟秀的字迹绣着“沧海秋水,共护东宫”八个字,帕子角落,除了用工整的小楷写着《生死符》的完整解法,还标注着“寒阴掌解毒方”,墨迹虽淡,却能看出反复描摹的痕迹,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秋水姐,寒阴掌需解法与雪莲同用,我暂避西域寻药,待毒解,必回灵鹫宫与你解释,东宫遗脉托付于你,勿信童姥挑拨。”
“这……”李秋水的手突然颤抖起来,指尖抚过帕上的针脚,那是李沧海独有的“双丝绣法”,她当年最擅长绣并蒂莲,说这是姐妹的象征,“她竟把解法和解毒方都绣在了帕上……还缝补过帕子的边缘,是怕它损坏吗?”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模糊了帕上的字迹,也模糊了当年李沧海“背叛”时的画面——原来她不是不解释,是没来得及。
薛冰看着她落泪,自己的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程灵素姐姐说,这帕子上的草药纹路,是母亲当年在西域寻药时记录的,她中了童姥的‘寒阴掌’,必须用《生死符》解法压制毒性,又怕你误会,才把真相绣在帕上,托付给东宫旧部,说‘若秋水姐见到帕子,定会明白我的心意’。她走之前,总对着帕子发呆,说‘秋水姐姐性子烈,肯定还在恨我,可这解法不能失传,东宫遗脉还等着人护,她看到帕子,定会明白’。”
她蹲下身,握住李秋水的手,声音哽咽:“姨母,母亲走后,我一直在找您,就是想替她把话说清楚。现在东宫旧部被倭寇和西厂迫害,小昭妹妹作为遗脉,随时都有危险,乔峰大哥传来消息,说左冷禅和丁春秋已经联手,想抢夺《生死符》解法控制遗脉,母亲当年和您约定‘共护东宫’,您难道要让这个约定,随着时光消散吗?”
李秋水看着帕上的“双姝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