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雾像被染了血的纱,飘在蝙蝠窟深处的通道里,甜腥气裹着腐心草的味,往人鼻子里钻——是欧阳锋的绝情雾,比蝙蝠的毒还阴,闻多了会把身边人当仇敌,连自己的刀都能砍向同伴。刚踏进通道,花满楼的盲杖就颤了三下,杖头银饰沾了点雾珠,瞬间泛黑:“雾里掺了‘惑心蛊’,比西厂的迷魂香狠,能勾着人往死里斗。”
乔峰的打狗棒往地上一顿,棒尖挑开雾团,雾沾在棒上,凝成细小的紫珠,砸在沙里,竟烧出个小黑坑。“波斯人没了动静。”他声音沉,比通道的石壁还硬,盯着雾深处的黑影——是波斯人的长袍,却没了挣扎的迹象,只露出只攥着圣火髓的手,髓身泛着淡橙的光,“他们中了雾,自相残杀了。”
阿朱攥着块染了雾的帕子——上回栓柱递来的护粮队旧物,帕角已经发紫,是毒雾浸的。“乔大哥,你看金大哥和厉姐姐。”她往通道侧指了指,金世遗的缅刀出鞘半寸,刀身刻着“腐虫引”,泛着冷光,正对着厉胜男;厉胜男则捏着个青布包,是程灵素给的毒粉,指尖泛白,包角露着点淡绿,是显毒粉的色。
“离我远点!”金世遗突然吼,缅刀在雾里划出道白痕,刀风裹着毒雾,扫向厉胜男脚边,“这雾是欧阳锋的鬼把戏,跟西厂的离间计一个德性,别靠过来,我怕砍错人!”
厉胜男往后跳了半步,青布包往地上一摔,显毒粉撒开,雾沾在粉上,瞬间变紫,画出道无形的线。“你发什么疯?”她声音里带着火,挑着眉看他,“当年在毒谷,是你教我‘以毒攻毒’,现在遇点破雾就怂了?跟那些被西厂吓破胆的流民一个样,连刀都握不稳!”
两人的影子在雾里晃,像两柄互不相让的剑。金世遗的缅刀握得更紧,指节泛白——刀鞘上的“腐虫引”是当年护商队时,厉胜男帮他刻的,说“能防毒虫,比你的破刀管用”;厉胜男的青布包攥得发皱,包里的标记粉是程灵素特意调的,遇人衣料三天不掉,她本来想跟金世遗开玩笑,说“再跟我斗嘴,就给你撒一身”,现在倒先用来防他了。
程灵素蹲下身,银针刺进雾里,针尖瞬间紫透。“绝情雾掺了‘腐心髓’。”她把针在衣角蹭了蹭,语气淡得像说地上的沙粒,“中了雾的人,先看见心里最恨的事,再把同伴当仇人——比西厂的‘化骨水’缺德,化骨水是疼在身上,这玩意是把心撕成两半。”她从药箱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点淡黄色粉末,撒在紫线旁,粉末遇雾变橙,“这是‘显雾粉’,比现代‘空气质量检测仪’管用,雾浓在哪,橙线就画在哪,能找着毒源。”
雾突然变浓了,紫得像化不开的血。金世遗的缅刀突然往前劈,却不是砍向厉胜男,而是对着两人中间的雾团——刀风撕开雾,露出里面藏着的细针,是西厂暗桩的淬毒镖,刚才若不是他劈得快,镖就扎进厉胜男后腰了。“你……”厉胜男愣了愣,手里的标记粉差点撒了。
“看什么看?”金世遗别过脸,缅刀又劈向另一处雾团,“我只是怕你死了,没人跟我斗嘴,跟西厂的暗桩似的,没个对手闷得慌!”
厉胜男突然笑了,青布包一扬,标记粉撒向雾浓的方向,粉沾在雾里,画出道橙线,直通向通道深处的一簇暗红——是断肠花,花瓣像染了血,花根泡在紫雾里,正往外渗毒液。“毒源在那!”她指着花,“当年护商队遇过这花,你用刀劈断花茎,我撒粉封毒,现在还来这套?”
金世遗没说话,缅刀已经劈了过去。刀风裹着雾,砍向花茎,却在离花半尺处停了——花茎上缠着细如牛毛的毒刺,是丁春秋的腐心刺,比第6回毒刺窟的刺还细,一沾就中毒。“小心刺!”他喊,声音里没了刚才的冲劲,反而带着点急。
厉胜男立刻摸出显毒粉,往花茎上撒——粉遇刺变紫,画出刺的形状,像张危险的网。“你劈掉上面的刺,我摘花根!”她往前凑了凑,雾沾在脸上,有点痒,“跟当年在毒谷一样,你挡我摘,别跟西厂的暗桩似的,各干各的!”
金世遗的缅刀动了,这次不是劈,是用刀背小心翼翼地扫掉花茎上的刺,动作比平时慢了三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