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侠刚踏上城门地界,靴底蹭过石板,还带着城外官道的泥尘。陆小凤走在最前,鹿皮靴沾了点草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匕首柄——那是花满楼送的,柄上刻着细小花纹,平时他总爱转着玩,可此刻,指尖突然顿住,连呼吸都轻了半分。
“不对劲。”
他声音不高,却像块石子砸进静水,身后的人齐刷刷顿步。薛冰的手瞬间按在剑鞘上,紫衣门传下来的短剑鞘绣着暗纹,剑穗微微晃了晃,像在呼应主人的警惕。她眼角扫过街角,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风停得太急,连卖茯茶的老陈都没影了。”
街角空荡荡的,只剩张沾着茶渍的木桌,桌腿旁还落着个破了口的粗瓷碗——往常这个时辰,穿灰布衫的老陈早该煮着喷香的茶,吆喝声能飘到城门根。
小昭走在中间,麒麟佩用红绳系着,贴在腰间,平时温温的,此刻却突然发烫,像揣了块刚从灶里摸出来的炭。她下意识攥紧佩身,指尖触到上面的古老符文,竟觉那些纹路在微微震动,像是在撞她的掌心。“佩……佩有点烫。”她小声说,睫毛颤了颤,抬头看向乔峰——她知道这位丐帮舵主最沉稳,可此刻,她分明见乔峰的眉头拧成了结,手按在打狗棒上,指节泛白。
“按第九卷的密信,这儿该有抗倭义士接应。”乔峰的声音沉得像敲青铜,“阿朱,你去探探。”
人群里走出个穿蓝布衫的小贩,挑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吆喝声脆生生的:“糖葫芦哎——甜透心的糖葫芦——”是阿朱,她易容的手艺早练得炉火纯青,连眼角的细纹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她走了两步,突然脚下“趔趄”,两颗裹着糖霜的糖葫芦掉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青石板的缝隙里。
那是信号——有埋伏。
几乎就在阿朱弯腰捡糖葫芦的瞬间,两侧巷口突然涌出黑影。
快。太快了。
黑衣服,黑面罩,只露出一双双发狠的眼睛,手里端着的弩箭泛着青黑色的光,箭尖上的毒汁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连空气里都飘着股淡淡的腥气——程灵素的鼻子最灵,她立刻捂住口鼻,从袖袋里摸出张米白色的毒理试纸,指尖一弹,试纸轻飘飘地落在最前面那名缇骑的弩箭上。
不过一息的功夫,试纸就变了色。
从米白到浅紫,再到深紫,最后竟泛出点黑。程灵素的眉头拧得更紧,嘴角却勾起抹冷嘲:“腐心粉。纯度还不低,魏公公倒是舍得下本钱——可惜啊,跟他的权谋一样,老掉牙了。上次截玄铁令牌用的就是这毒,这次换都不换,跟职场里只会抄PPT的新人似的,没半点新意。”
她的话还没说完,箭雨就来了。
“咻——咻——”
箭声刺耳,密密麻麻,像蝗虫过境,直扑小昭的方向。所有人都看明白了——这些人的目标,是小昭腰间的麒麟佩。
小昭没躲。不是不想,是箭太快,快得让她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下意识闭上眼,手里的麒麟佩烫得更厉害了,像是要烧穿她的衣料。
可下一秒,她没感觉到疼。
只听到“叮——当——”的脆响,像金属撞在冰上,又像风吹过风铃,密集却不乱。她睁开眼,就看到杨过站在她身前,玄铁剑已经抽了出来。
那把剑,是杨过从绝情谷带出来的,剑身乌黑,沉甸甸的,平时他总用布裹着,可此刻,布已经落在地上,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哑光,却透着股慑人的寒气。杨过的动作不快,却每一下都准——他旋身,剑风扫过,前排的弩箭全被击飞,有的扎进旁边的砖墙里,箭尾还在嗡嗡作响;有的掉在青石板上,箭尖的毒汁渗进去,竟冒出了细小的白烟,把石板蚀出了点点小坑。
“好剑。”巷口的缇骑里有人骂了句,声音发颤,握着弩箭的手都在抖。杨过没理他,玄铁剑斜指地面,剑身上沾了点毒汁,正顺着剑身往下滴,落在地上,“滋”的一声,烧出个小黑点。
小龙女也动了。
她站在杨过身侧,没拔剑,甚至连姿势都没怎么变,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