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雪落在客栈木檐上,簌簌积起层薄白,段誉的马队早没了影,只在青石板上留了几串浅淡马蹄印——雪粒正一点点填实,像要抹去所有行迹。华筝拎着半袋风干肉,踩着积雪追出来,风灌得领口发凉,肉袋的麻绳勒得指节发红,她望着马队消失的方向,把肉塞给石破天:“漠北的黄羊肉,晒了四十天,比中原腊肉耐嚼。”又补了句,“让段公子别省着吃,雪山路上冷,得攒力气。”
石破天攥着肉袋,指腹蹭过粗糙的肉干,鼻尖泛酸——昨晚还跟段誉约好一起去取天龙寺钥匙,现在却只能留在队里。他偷偷摸出块华筝烤的青稞饼,咬了口,没平时甜:“早知道也去大理,天龙寺肯定有好吃的。”
“好吃的?”程灵素从后面走来,药箱的铜锁在雪光里闪着冷光,抬手敲了敲石破天的后脑勺,力道不重却够让他回神,“倭寇的莲毒阵,说不定比你的青稞饼还‘开胃’——沾一点,胳膊能麻到抬不起来。”她晃了晃手里的毒理试纸,边缘还留着上次检测的淡紫痕迹,“把你怀里的解毒丹摸出来我看看,别又跟上次似的,把药当糖豆吃。”
石破天慌忙摸出瓷瓶,瓶盖拧得紧实,献宝似的递过去:“没吃!藏得好好的,比藏肉干还仔细!”程灵素扫了眼瓶身,嘴角勾出淡笑——这傻小子虽愣,却从不会拿性命当玩笑。
此时,第二队的人已在门口列队。令狐冲的长剑背在身后,剑穗系着枚小铜铃,风一吹“叮铃”响,他指尖摩挲着剑鞘——那是任盈盈去年换的乌木鞘,此刻沾了点雪,他下意识擦了擦:“绝情盟的守卫交给丐帮弟子了,他们会押去长安大牢,审出的线索会传过来。”他看向杨过,“雪山的路你熟,我们跟着你走。”
杨过的玄铁剑裹了三层厚布,压得马鞍微微下沉,他望着西边雪山方向,眉峰微蹙:“走雪山小径。”声音没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绝情谷是欧阳锋旧部的老巢,他们在谷口埋了‘莲毒桩’,踩中就炸,比现代的地雷还阴。绕路虽多走两百里,却能避开埋伏。”
小龙女从布包里取出张地图,是华筝手绘的雪山路线图,纸边被风吹得发卷,她指尖轻点“雪莲坡”的标记:“小径的雪莲坡有野生雪莲,新鲜的药效比晒干的好,能再制些解莲毒散——比带满药瓶轻便,遇到毒阵,撒粉比灌药快。”
乔峰的打狗棒斜插在马鞍旁,棒身铜箍在雪光里泛着冷光,他扫过队列,丐帮弟子个个腰杆挺直,手里的青竹杖上都系着红绳——那是遇袭时的信号标记:“安排了十名弟子殿后,他们会跟我们保持三里距离。若遇埋伏,会放‘响箭’,比现代的对讲机还直接,就是得靠喊,你们多留意动静。”
众人翻身上马时,雪粒突然密了些,打在甲叶上“沙沙”响,像无数细针刮擦。林诗音裹紧墨色披风,怀里的《大明律》硌得肋骨疼,她指尖划过“通倭罪”那一页,纸页边缘被反复摩挲得发毛:“倭寇残兵要是敢在小径设伏,按律得‘斩立决’。”声音轻却坚定,“这不是江湖私斗,是护百姓的命,比现代的‘恐怖袭击’还恶劣,不能轻饶。”
花满楼的盲杖轻轻敲着冰面,眉头皱紧:“前面三里有溪流,水流声不对劲。”他侧着耳,耳廓微动,“不是自然流动的脆响,像是有人踩过冰面,把薄冰踩裂了——比现代的声呐还准,大家先勒住马。”
张无忌立刻收紧缰绳,马嘶声停下,他掌心悄悄催动九阳心法,一股暖意从丹田蔓延至指尖——这是他多年的习惯,遇险时总先让内力运转起来,以防万一。他看向赵敏,眼神里带着询问,赵敏会意,轻轻点头,两人悄悄下马。
雪没脚踝,走起来没半点声响。张无忌的靴子沾了雪,却没留下太深的印,他刻意放缓脚步,避开积雪厚的地方;赵敏跟在身后,手按在腰间的银簪上——那是她娘留的,簪尖淬了点麻药,关键时刻能救命。
走了约半里地,前方雪地里终于出现动静。两个黑影缩着脖子,背上鼓囊囊的毒囊压得他们腰弯,每走一步,囊底蹭过积雪,留下一道浅痕。其中一人还在念叨,声音被风吹得断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