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携紧急军情赶赴许昌。”寿春,那是诸葛诞旧部盘踞之地,许昌,则是司马氏的军事大本营。
这封信的内容不言而喻。
御座之上,曹髦的脸上掠过一丝冰冷的笑意。
“让他走。”他轻描淡写地说道,“派人跟紧了,在途中,让他‘不慎遗失’一个随身包袱。”
旨意一下,无人敢问缘由。
与此同时,城外洛水渡口,两名便服武士悄然靠近疾驰的信使马队。
月光下,一人掷出绊索,马匹骤然失蹄,信使滚落泥泞,昏厥过去。
武士只取走一只沾满污泥的包裹,其余文书尽数放行。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一名自称在城外拾荒的老卒,颤颤巍巍地将一个浸着泥水的包裹送到了司徒府。
郑袤当着府中众僚属的面打开包裹,里面赫然是一卷用油布紧紧包裹的竹简。
解开刹那,一股潮湿的泥土味夹杂着竹片霉气扑面而来。
指尖摩挲过刻痕,那熟悉的笔锋跃然于心——正是司马昭亲笔所书:一封给心腹牙将成济的“便宜行事”令,授权他在“必要之时,可制御天子,勿使生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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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信,才是真正的杀招。
若说第一封是引爆舆论的炸药,这一封便是刺向司马昭心脏的匕首。
郑袤不敢耽搁,立刻捧着竹简再度入宫。
这一次,他当着满朝文武和闻讯赶来的郭太后的面,奏请立案调查司马昭谋逆一案。
郭太后脸色煞白,面对群情激奋的朝臣和呈上来的两份“铁证”,她已无力回护司马家。
在巨大的压力下,她只得颁下懿旨,准许成立“清查专案司”,由德高望重的高柔领衔督办,彻查此事。
随着诏令传出,八百里加急羽书星夜兼程,飞向十三州郡。
每一份檄文背后,不仅是文字,更是站队的生死抉择。
荆州刺史王基接到檄文后,选择了按兵不动。
他既未响应,也未反对,却对携带檄文南下江陵的朝廷使者视而不见,任其通行无阻。
这无声的默许,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北方的并州,守将牵弘则要直接得多。
他召集麾下将士,当众宣读檄文,并公开表态:“凡持白幡、奉天子诏讨逆勤王者,皆为我朝廷正军,并州上下,一体相助!”话音落下,鼓声雷动,甲胄碰撞之声震彻山谷,士兵们齐声怒吼,声浪掀动营帐旌旗猎猎作响。
最令朝野震惊的,是来自豫州的消息。
豫州牧邓艾,一向被视为司马氏的亲信大将,此刻竟也派了心腹密使,向曹髦送来一封密函。
信中言辞恭敬,只说:“身为封疆大吏,当以保境安民为首要。艾虽不才,愿为陛下守好东南门户,不助逆臣,不生乱局。”
深夜,太极殿的密室中,曹髦看完邓艾的信,将其随手放在烛火上点燃,火焰舔舐纸角,发出轻微的噼啪声,灰烬飘起如蝶。
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
“邓艾此人,精于算计,胜于战阵。此刻他选择观望,名为保境安民,实则已在赌朕与司马昭的未来。他赌赢了,便是从龙之功;赌输了,亦有守土之劳。好一个不败之地。”他对一旁的秘书郎马承吩咐道,“立刻拟旨,加封牵弘为镇北将军,假节钺,都督并州诸军事。要让天下人都看到,忠于朕的,绝不吝赏。”
马承领命而去,密室中只剩下曹髦与心腹宿卫蒋骁。
曹髦摊开面前巨大的九州地图,原本代表司马氏势力的朱红色标记,此刻已有大半被换成了代表效忠朝廷的玄色。
除却司马昭的根基兖州,以及少数几个摇摆不定的州郡,天下十三州,已有八州或明或暗地响应了天子的号召。
他从一个锦盒中,取出最后一枚精心雕琢的玉珏,玉质温润,触手生凉,上面用古篆刻着三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