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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辜负武侯的托付,却可能辜负了天下万民的期望。你没有辜负汉室的虚名,却辜负了一个女子临终前的牵挂。”
曹髦的声音低沉而庄重,他没有再提忠诚,没有再提归降,只问了一句:
“朕不逼你称臣,只问你——姜伯约,可愿与朕,同护这天下生者,不再教白发人哭送黑发,不再教无助妇人夜哭良人,不再教流离幼子街头呼父?”
日升日落,整整一天,姜维就那么枯坐在府门前,如同石化。
日影西斜,阿竹数次捧来粗食热汤,却被他抬手轻挡。
碗中热气袅袅升起,旋即冷却,凝成一层薄薄的油膜。
巷口顽童聚观低语,见其不动如山,竟不敢嬉笑近前,只远远投来敬畏的目光,仿佛面对一座活着的碑。
直到暮色四合,最后一缕残阳即将隐没于天际,他才终于缓缓站起身。
他解下腰间那柄跟随了他二十七年、饮过无数敌酋之血的佩剑,双手捧起,一步步走到曹髦面前,垂首奉上。
“此剑……名‘昂首’,随臣二十七年。今日,交予陛下。自此之后,姜维再无故国。若臣再起半分异心,愿陛下……以此剑,斩臣头颅。”
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已褪去了所有迷茫,只剩下如山般的沉凝。
满朝文武若见此景,定会欣喜若狂。
张让已在袖中暗暗捏紧了笔,准备记录下这足以载入史册的“献剑归心”之景。
然而,曹髦却并未伸手去接。
他反而向后退了半步,与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拉开了距离。
他看着姜维,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剑,留着。朕要的,从来不是一把没有主人的兵器。”
“朕要的,是姜伯约这个人。”
张让记录的手指猛地一颤,墨点在竹简上晕开一个小小的墨团。
他抬起头,骇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君不收剑,臣不收回。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极长,交织在一起。
长安城依旧是那座长安城,但城墙之内某些最坚不可摧的东西,已经随着那根断弦之音,悄然易主。
那柄名为“昂首”的利剑,最终还是回到了姜维的腰间。
只是这一次,它不再是为复兴一个亡魂而鸣,而是为守护一片大陆的生灵,被赋予了新的锋芒。
剑刃在暮色中闪过一丝冷光,仿佛在无声宣告,它已被一位更高明的执棋者,为一场即将在黎明时分揭晓的崭新棋局,重新磨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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