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重，空气中弥漫着破晓前刺骨的寒意。废弃村庄的地窖口，五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汇合。没有人说话，只有压抑的呼吸声和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林晓检查了一下腰间的鲁格P08，又摸了摸插在腰后的那柄刺刀，感受着【基础潜行】技能带来的、对身体姿态和步伐落点的微妙控制感。雷诺将勒贝尔步枪背好，手里握着一把磨利的工兵铲，在近距离悄无声息的战斗中，这比长长的步枪更有效。赵刚依旧是他信赖的粗树枝，但眼神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锐气。皮埃尔和让兄弟则显得有些紧张，紧紧攥着拳头，但带路的任务让他们强自镇定。
“记住计划，保持安静，听从指令。”雷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像这凌晨的空气，“出发。”
皮埃尔打头，让紧随其后，两人像狸猫一样钻进熟悉的荒野小径。林晓、雷诺和赵刚依次跟上，融入沉沉的夜色。得益于皮埃尔兄弟的指引，他们避开了所有可能遇到巡逻队的大路，在灌木、沟壑和废弃的田埂间穿行。林晓能感觉到新技能的效果，他的脚步比以往轻灵许多，踩在干枯的落叶上，发出的声响微乎其微。
五公里的路程在沉默而紧张的行进中很快过去。天色微熹，能勉强看清轮廓时，皮埃尔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停下，指了指前方。
那是一个巨大的、仿佛被巨斧劈开过的山体缺口，正是废弃的采石场。入口处用粗糙的木料和铁丝网设置了一个简易路障，旁边有一个用沙袋垒砌的简陋岗亭。正如皮埃尔所说，视野内只有两名德军士兵。一个抱着枪靠在岗亭边，似乎是在打盹，另一个则百无聊赖地在路障附近踱步，嘴里叼着烟，火星在昏暗中一明一灭。
“两个……和情报一致。”雷诺压低声音，锐利的目光如同尺子般丈量着距离和角度。“岗亭边那个交给我。林，赵，你们解决巡逻的那个。动作要快，不能让他出声。”
林晓和赵刚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但此刻已没有退路。
雷诺像一道影子，借助采石场边缘嶙峋的岩石，悄无声息地向岗亭方向摸去。他的动作流畅而高效，是无数次战场生死历练出的本能。
林晓深吸一口气，对赵刚做了个手势，两人借着黎明前最后的昏暗，从侧翼向那个巡逻的士兵包抄过去。林晓感觉自己的感官从未如此敏锐，脚下每一步都精心选择，呼吸都控制得极其轻微。赵刚则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黑熊，力量蕴藏在沉稳的步伐中。
巡逻的士兵打了个哈欠，将烟头扔在地上，用靴底碾灭。就在他低头的那一刻——
“唔！”
赵刚如同猛虎出柙，从背后猛地扑上，一只粗壮的手臂如同铁箍般勒住士兵的脖颈，另一只手死死捂住他的口鼻。士兵剧烈挣扎，双脚乱蹬，但赵刚的力量远超常人，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岗亭边传来一声极其沉闷的、类似重物敲击瓜果的声响。那个打盹的士兵身子一软，瘫倒在地，雷诺的身影从他身后显现，手中的工兵铲边缘沾着深色的痕迹。
战斗在短短几秒内开始并结束，没有枪声，只有压抑的挣扎和两声短促的闷响。
林晓快步上前，帮助赵刚将已经停止挣扎的德军士兵拖到岩石后面。他强忍着第一次近距离目睹死亡带来的生理不适，迅速搜查士兵的身体，找到两个步枪弹夹和一枚手榴弹。
“快！进去！”雷诺低喝道，已经率先用刺刀撬开了路障旁一扇虚掩着的、锈迹斑斑的大铁门。
门后是一条通往山体内部的简陋隧道，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没有电灯，只有隧道深处隐约传来一盏马灯昏黄的光晕。
三人迅速潜入，皮埃尔和让则按照计划，留在外围隐蔽处望风。
隧道不长，尽头是一个开阔的洞窟，显然是以前开采石料形成的巨大空间。洞窟里堆放着一些木箱，上面印着德文标识。林晓一眼就看到了几个画着骷髅头、写着“炸药”的箱子，旁边还有一些装着工具和杂物的箱子。
“找武器！”雷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