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西嘉岛的阳光似乎格外眷顾那间简易工坊,将里面叮当作响的金属敲击声和淡淡的机油味烘托得愈发富有生气。汉斯的存在,已从最初的新奇与隐约的戒备,逐渐演变成了营地日常运转中一个不可或缺的环节。而他展现出的“才华”,也随着时间的推移,从基础的武器维护,向着更核心、更关键的领域延伸。
这一天,营地遇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那台与SOE及“夜莺”联络的、缴获自德军的“恩尼格玛”M型便携式电台,突然出现了严重的信号衰减和杂音,通讯时断时续,几乎无法有效工作。负责通讯的埃米尔急得满头大汗,拆开机器检查了半天,也找不出症结所在。与外界,尤其是与潜在情报来源的联系中断,对于一支敌后力量而言,其危险性不言而喻。
雷诺围着电台转了几圈,眉头紧锁,最终将目光投向了正在工坊里打磨一把刺刀的汉斯。“汉斯,”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问道,“你对这玩意儿……有了解吗?”
汉斯放下手中的活计,用破布擦了擦手,走了过来。他仔细端详着那台结构复杂的电台,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先询问了故障现象,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接通电源,戴上耳机,手指在调谐旋钮上缓慢转动,凝神倾听着。
他的表情专注而严肃,与平日里温和的样子判若两人。几分钟后,他摘下耳机,语气平和但带着确信:“不是电子管老化,也不是主要电路问题。问题可能出在天线耦合回路和本机振荡器的频率稳定性上,可能是某个核心电感元件受潮或者受到了轻微物理撞击,导致参数漂移。另外,电源滤波部分也可能需要加强,这里的杂讯干扰太大了。”
他的一番专业术语让埃米尔有些发懵,但听起来却极有道理。汉斯征得同意后,拿起工具,开始拆卸电台的外壳和部分内部结构。他的动作极其精准,对这台德军的制式装备似乎了如指掌,每一个螺丝、每一根线路都处理得有条不紊。
林晓闻讯也赶了过来,他站在工坊门口,沉默地看着。他看到汉斯用万用表仔细测量着几个关键节点的电压和电阻,然后用自制的简陋工具,小心地调整着一个绕在陶瓷骨架上的线圈的间距,又更换了一个看起来并无异常的小电容。
整个过程持续了近两个小时,工坊里鸦雀无声,只有仪器偶尔发出的轻微嘀嗒声和汉斯沉稳的呼吸。雷诺和埃米尔紧张地站在一旁,林晓则靠在门框上,目光深邃。
终于,汉斯重新组装好电台,接上电源和天线。他再次戴上耳机,转动旋钮。片刻后,他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将耳机递给埃米尔:“试试看。”
埃米尔半信半疑地接过耳机,调整到与SOE联系的备用频率。几秒钟后,他脸上猛地绽放出惊喜:“通了!信号清晰稳定!杂音几乎没有了!我的上帝,汉斯,你简直神了!”
雷诺重重地松了口气,用力拍了一下汉斯的后背,大笑道:“好家伙!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连这铁疙瘩你都能摆弄,还有什么能难倒你?”
汉斯谦逊地笑了笑,揉了揉被拍得生疼的肩膀:“只是碰巧懂一点原理,以前在……在工厂的时候,接触过类似的通讯设备。”他再次巧妙地回避了具体细节。
这次成功修复电台,意义非凡。这不仅解决了营地的燃眉之急,更意味着汉斯触及了队伍神经中枢的关键一环。信任的天平,再次向他倾斜了一大截。
几天后,他又主动向赵刚提出,可以帮忙检查和维护营地那几辆作为机动力量的、改装过的卡车和那辆从马赛突围立下大功的雪铁龙货车。赵刚正为此发愁,队伍里缺乏专业的机械师,车辆的状况一直不佳。
汉斯钻到车底,检查底盘、传动轴;打开发动机盖,调试化油器,清理积碳;甚至对刹车系统进行了全面的检查和维护。经过他一番精心调理,那几辆老爷车的运行状态明显改善,发动机的噪音变得平顺,爬坡也更有力了。他还教了几个手脚麻利的队员一些基本的车辆保养知识。
“这家伙,真是个宝贝!”赵刚忍不住对林晓感慨,“能修枪,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