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盘上的“游戏”与课堂上的争论,终究隔着一层。林晓深知,要想让那些仍心存疑虑的学员——尤其是来自新三十八师、习惯了传统操典的军官们——真正信服他那套“离经叛道”的战术理论,唯有实战,或者说,最接近实战的检验。于是,在军校课程进行到中期时,一场代号“猎隼”的丛林对抗演习,在“野人谷”外围的密林中悄然展开。
演习规则简单而残酷。防守方为李四禄亲自率领的一个加强连,由“东方旅”和孙立人部中挑选出的、经验丰富但未参加军校培训的老兵组成,他们占据了山谷东北侧一片预设的、构筑有简易工事的丘陵地带,任务是坚守二十四小时。进攻方则是由所有军校学员混编组成的两个“试验性”加强排,他们装备的同样是训练用的空包弹和标识器材,任务是在规定时间内“夺取”或“有效瘫痪”守军的核心阵地。
兵力对比,近乎二比一,且守军拥有地利和预设工事。在任何人看来,这都是一场学员们的“毕业考核”,而非势均力敌的对抗。李四禄在演习开始前,甚至拍着胸脯对林晓保证:“旅座放心,这帮学生娃子,能摸到俺们阵地前沿就算他们本事!”
演习在清晨的薄雾中开始。李四禄按照传统防御战的做法,将主力部署在正面阵地和几个制高点的明堡、暗堡中,配备了“强大”的交叉火力,并派出了数个巡逻小组在阵地前方警戒,自信地等待着学员们“教科书式”的正面进攻。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预想中的进攻迟迟没有到来。丛林寂静得可怕,只有鸟鸣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李四禄派出的巡逻小组回报,只在很远的地方发现了一些模糊的足迹和丢弃的杂物,并未发现主力踪迹。
“搞什么名堂?”李四禄举着望远镜,眉头紧锁,“跟老子玩躲猫猫?”
他并不知道,此刻的学员部队,正严格实践着林晓教授的“非对称”作战理念。他们没有集结兵力,而是化整为零,以三至五人的战斗小组为单位,如同水银泻地般,利用茂密的植被和复杂的地形,从多个方向,极其缓慢而隐蔽地向守军阵地侧翼和后方渗透。
张三,作为演习的“自由猎手”和观察员,早已凭借其鬼神莫测的潜行能力,悄无声息地穿越了守军的外围警戒线,甚至爬上了一棵可以俯瞰大半个守军阵地的大树。他通过约定的鸟鸣信号,将守军的兵力部署、火力点位置、巡逻路线等关键信息,源源不断地传递回去。
学员们根据这些情报,没有强攻,而是采取了骚扰、欺骗和重点破袭的战术。他们用少数人在正面远处制造声响,吸引守军注意力;主力小组则从守军认为“不可能通过”的悬崖和水潭区域,利用绳索和简易浮筒进行迂回。他们精准地“清除”了李四禄派出的几个落单的巡逻哨(用训练匕首触碰代表淘汰),并开始对守军后方的“补给点”和“通讯枢纽”(由裁判组标识)发动小规模突袭。
中午时分,当李四禄发现自己的巡逻队接连“失联”,后方也开始出现混乱时,他才意识到不对劲。他试图调整部署,抽调正面的兵力去围剿渗透进来的“小股敌人”,但命令的下达和执行在复杂的丛林和混乱的“敌情”中变得迟缓而低效。
更让他恼火的是,学员们极其狡猾。他们绝不恋战,一击之后,无论得手与否,迅速利用地形撤离,消失在丛林之中。守军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空有强大的火力,却找不到值得倾泻的目标。士气在无形的压力和不断的零星“损失”中开始悄然下滑。
演习进行到傍晚,李四禄的指挥部与一个前沿阵地的有线通讯被学员小组“切断”了。与此同时,几个关键的火力点因为“弹药手”被摸掉而暂时“哑火”。趁着守军注意力被吸引、调动出现混乱的短暂窗口,学员主力小组从多个意想不到的方向同时发动了迅猛的突击!他们不再吝啬“弹药”,用密集的空包弹火力压制残存工事,动作迅猛地突入阵地核心区域。
李四禄反应很快,亲自带着警卫排试图反击,却在一条交通壕里,迎面撞上了由几名原新三十八师军官和“东方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