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海狼”号技术状态的日趋稳定,一个关键问题浮出水面——谁将担任这艘寄托了无数希望的特殊潜艇的首任艇长? multicultural 船员大队内部,具备潜艇指挥经验的人凤毛麟角。最终,经过林晓、查理与盟军方面的反复磋商和评估,人选锁定在了一位特殊的人物身上——美国海军志愿人员,约翰·雷诺中校。
雷诺中校,年近四十,身材高大,有着典型美国西海岸人的古铜色皮肤和爽朗性格。他并非潜艇兵出身,而是有着十五年丰富经验的驱逐舰军官,曾在大西洋护航船队与德国U艇多次交手,对反潜战术了如指掌。选择他,正是看中了他对“猎人”思维的深刻理解,以及他渴望挑战、不拘一格的性格。用林晓的话说:“我们需要一个懂得水面舰艇如何思考的人,来指挥一艘专门猎杀它们的潜艇。”
然而,从驱逐舰的广阔甲板,到潜艇的钢铁囚笼;从用舰炮和鱼雷进行堂堂之阵的对抗,到依靠隐蔽和诡计进行阴险的偷袭,这个转型对于雷诺来说,不亚于一场脱胎换骨的革命。
任命下达时,雷诺既感到无比荣幸,也深知肩头担子的沉重。他面对的,不仅是一艘技术超前的潜艇,更是一支文化背景迥异的船员队伍,以及一套完全陌生的作战模式。
他的转型之路,从踏入“海狼”号狭窄舱门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首先是空间上的极度不适。习惯了在驱逐舰上凭栏远眺、海风拂面的雷诺,在潜艇低矮的通道里需要时时低头,居住舱位更是拥挤得如同沙丁鱼罐头。无处不在的机器噪音、混杂的空气味道,以及那种与世隔绝的封闭感,都让他初期感到压抑和烦躁。
“见鬼,这简直是在铁管子里工作!”他私下里对一位美方同僚抱怨。
但更艰难的,是战术思维的彻底颠覆。
第一次参加由林晓主持的战术研讨会,议题是如何利用“海狼”号的静音优势伏击一支日军运输船队。雷诺习惯性地提出了驱逐舰式的思路:“我们可以利用夜色和雷达优势,在远距离发射鱼雷,然后高速脱离……”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晓平静地打断了:“雷诺中校,在‘海狼’号的字典里,没有‘高速脱离’。我们的优势在于敌人发现我们之前。你的方案,会让我们最大的优势——隐蔽性,荡然无存。”
雷诺愣住了。他第一次意识到,在这艘潜艇上,速度不是朋友,反而是可能暴露行踪的敌人。
林晓没有责备他,而是将他带到了海图前,详细讲解了如何利用海底地形、水文层、甚至月光角度来规划隐蔽航线,如何像真正的狼一样,耐心潜伏,等待最佳的攻击时机。“你需要忘记驱逐舰的思维,”林晓指着海图说,“在这里,你不再是猎犬,而是隐藏在阴影中的毒蛇。”
雷诺开始了疯狂的学习。他放下了中校的架子,虚心向艇上每一位有经验的成员请教——无论是原国军海军的老士官,还是对声呐有独到见解的澳洲技术兵,甚至是那些在陆地上是丛林战专家的“东方旅”老兵(他们往往能提供意想不到的隐蔽和生存思路)。他强迫自己适应潜艇的作息,在模拟指挥舱里一待就是十几个小时,反复演练各种紧急情况下的处置流程。
语言和文化障碍也成了他必须跨越的坎。为了准确理解中方船员的报告和意图,他磕磕绊绊地学习中文口令;为了调和美澳船员与中国船员在生活习惯和处事方式上的差异,他不得不扮演起“调解员”的角色,有时甚至需要用自己并不熟练的幽默感来化解尴尬。
一次,在进行模拟潜航规避敌方驱逐舰搜索的训练中,雷诺按照传统反潜经验,指挥潜艇下潜到安全深度并保持静默。然而,扮演“敌方”的张三,却指挥模拟驱逐舰利用声呐回波,巧妙地锁定了“海狼”号的大致位置。复盘时,张三用生硬的英语结合手势解释道:“深度,安全,但不动,是死靶。微动,像鱼,才难抓。”
雷诺恍然大悟。在潜艇对抗中,绝对的静止有时反而是一种破绽,需要利用微小的、不可预测的机动来增加对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