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特遣舰队逼近测试海域的消息,像一道猝不及防的闪电,劈开了“海狼”号最后的准备时间。盟军指挥部与林晓几乎同时做出了判断:继续留在原地,风险极高。“海狼”号必须立刻转移,并且,与其被动躲避,不如主动出击,用实战来检验这把新磨的利刃。
一份加密等级极高的命令,通过菲利普斯上校,直接送达林晓手中。命令内容简洁而明确:“海狼”号立即结束测试,前往菲律宾至新加坡之间的繁忙商路(日军称之为“南方资源生命线”),执行首次战斗巡航。任务目标:破袭日军运输船队,验证潜艇作战能力,搜集相关情报,并尽可能生存下来。
没有具体的猎杀指标,没有限定的活动区域,只有一片广阔的、危机四伏的猎场。这是压力,也是信任。
命令传达至“海狼”号时,艇内气氛瞬间凝固,随即转化为一种混合着紧张、兴奋与决然的凝重。模拟训练结束了,接下来,将是真实的钢铁、火焰与鲜血。
林晓亲自登艇,进行战前最后一次动员。他站在拥挤的指挥舱内,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沉稳了许多的雷诺艇长,眼神锐利的张三,以及所有严阵以待的中、美、澳船员。
“弟兄们,”林晓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机器的低鸣,“我们为之奋斗、为之流汗、甚至为之呕吐的日子,结束了。现在,轮到我们让鬼子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他指向海图上的那条蜿蜒的商路:“这里,是鬼子从东南亚掠夺资源、输往前线的血管!我们的任务,就是去切断它!用‘海狼’号的獠牙,狠狠地撕咬!这是我们首次亮剑,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以原“东方旅”老兵为骨干的船员们率先低吼出声,随即,美澳船员也用各自的语言发出了战斗的誓言。 multicultural 的隔阂,在共同的敌人和目标面前,消弭于无形。
“雷诺艇长,”林晓看向已经基本完成转型的首任艇长,“‘海狼’号,还有这七十多名弟兄,就交给你了。”
雷诺深吸一口气,挺直胸膛,用带着美国口音但异常坚定的中文回答:“请旅座放心!‘海狼’必将不负使命!”
当天深夜,“海狼”号在没有任何欢送仪式的情况下,如同真正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滑出秘密锚地,潜入漆黑的印度洋,向着东北方向的马六甲海峡入口驶去。
潜艇内部,生活节奏骤然改变。实行了严格的灯火管制和噪声控制,非必要不交谈,行走时踮起脚尖。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战位上,全神贯注。声呐员戴着耳机,捕捉着海洋深处任何一丝不寻常的声响;舵手紧盯着航向和深度仪,双手稳如磐石;轮机兵在闷热的底舱,悉心照料着咆哮的“心脏”。
雷诺艇长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指挥舱,或是通过潜望镜观察海面,或是研究着海图和盟军提供的最新情报。他谨慎地选择航线,尽量避开已知的日军巡逻区和空中侦察路线,利用夜间和复杂水文条件进行潜航。
林晓和张三也随艇出发,但他们严格遵守着不干涉指挥的原则。林晓更多是作为战略顾问和精神支柱,而张三则带领他的特战小组,负责潜艇本身的安全警戒,并准备在必要时执行特种任务。
航行是漫长而枯燥的,充满了等待与不确定性。几天过去了,除了偶尔远远探测到的、不明国籍的商船噪音和反潜巡逻机的引擎声,他们一无所获。新艇员最初的兴奋逐渐被疲惫和焦躁取代。
“我们会不会白跑一趟?”一名年轻的美国声呐兵忍不住低声嘟囔。
“耐心,小子。”旁边一位原国军海军老士官闭着眼睛,像是在养神,声音却异常沉稳,“打猎,急不得。狼王在发动攻击前,可以潜伏好几天。”
就在巡航的第五天,转机出现了。
声呐员突然举起手,示意安静。他仔细倾听了片刻,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被动声呐接触!多目标!螺旋桨噪音特征分析……大型运输船,至少四艘!还有……轻型护航舰艇,两艘!方位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