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护航海狼号并击落三架零式的战绩,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盟军航空兵圈子乃至更广的范围内,激起了层层涟漪。官方战报上简洁的文字,远不如飞行员们口耳相传的细节来得震撼——一支主要由中国人指挥、驾驶着美制新锐战机、采用诡异战术的航空队,首次成建制空战便以零损失换掉三架精锐零式。
但真正让查理的航空队声名鹊起、并最终获得那个充满矛盾色彩绰号的,是随后几周内接连发生的几次空战。
第一次是在为新几内亚前线运输船队提供远程护航时。十二架零式利用云层掩护,试图偷袭船队。查理率领的八架P-51恰好位于阳光方向,占据高度优势。他没有急于冲下去混战,而是冷静地在无线电中分配目标:“各机注意,保持编队,俯冲攻击尾部敌机,一击即走,扰乱其队形后再逐个猎杀!”
“野马”机群如同执行仪仗队命令般整齐俯冲,致命的弹雨精准泼洒,瞬间将落在最后的两架零式打得凌空爆炸。不等其他零式反应过来,他们已高速拉起,重新没入阳光之中。当零式飞行员们惊魂未定地寻找对手时,“野马”们又从另一个方向发起了第二次掠袭。这场战斗最终以击落五架零式,己方仅一架P-51轻伤告终。
第二次则更具传奇色彩。一架盟军侦察机在日军岛屿机场附近被击伤,迫降在海上。查理接到求救信号后,亲自带领四架P-51前往救援空域。他们抵达时,两架日军水上飞机正准备降落俘获飞行员,另有四架零式在空中盘旋警戒。
兵力处于劣势,且需要保护海面上的幸存者。查理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命令两架P-51在高空牵制零式,自己则和“牛仔”以超低空突防,凭借“野马”优异的高速低空性能,贴着浪尖猛扑过去,用密集的机枪火力直接将那两架毫无防备的水上飞机撕成了碎片。然后毫不恋战,立刻以最大油门脱离,与高空的队友汇合。担任牵制任务的两架P-51严格执行“一击即走”战术,虽未击落敌机,却也成功扰乱了零式的阵脚,并安全撤离。此战,他们成功阻止了俘虏事件,击毁两架敌机,自身全身而退。
这些干净利落、战果辉煌又极少自身损失的战斗报告,开始被层层递交。盟军高层将领在惊讶于其高效的同时,也乐于将这支队伍塑造成宣传的典型——一支由“东方盟友”领导的、战无不胜的精英飞行队。
然而,在战线的那一边,关于这支航空队的情报和传闻,则带着完全不同的色调,在日军飞行员,特别是零式飞行员中秘密流传。
起初是困惑。多次交手下来,他们发现这支敌人极其“狡猾”和“缺乏武士道精神”。他们从不接受挑战进行公平的格斗,总是利用高度和速度优势,进行卑鄙的偷袭,得手后立刻远遁,追又追不上,缠又缠不住。那种有力使不出的憋屈感,让许多崇尚个人武勇的日军飞行员感到愤怒和沮丧。
接着是损失。与这支航空队交手的损失率,远远高于其他盟军部队。一份份写着“玉碎”飞行员名字的战报,让日军指挥官们开始高度重视起来。他们通过无线电侦听、残骸分析和审讯少量被俘的盟军飞行员(这些俘虏往往也只知道个大概),逐渐拼凑出一个信息:这支队伍的指挥官,似乎是一个叫“Charlie”的人。
“Charlie……”日军情报部门咀嚼着这个名字。他们将其与之前获得的一些零散信息——关于一艘神秘潜艇“海狼”,关于一支活跃在缅甸的“东方旅”——联系起来,隐约感觉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线索。
不知从何时起,也不知最初源自哪个日军飞行中队,一个混合着恐惧、憎恶和一丝无可奈何的敬畏的绰号,开始在私下流传开来——“チャーリーの天使”(查理的天使)。
这个称呼充满了矛盾的意象。“天使”本该是圣洁、仁慈的化身,但在这里,却指的是那些驾驶着银色战鹰、从高空俯冲而下、带来死亡和毁灭的对手。他们如同天使般难以捕捉,行动迅捷而优雅(在日军看来是卑鄙而高效),他们的出现往往意味着己方必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