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的天光艰难地穿透低垂的云层，将铅灰色的海面染上一抹凄凉的亮色。查理率领的八架P-51“野马”在五千米高空集结，机腹下赫然挂载着沉重的航空炸弹，这让他们失去了往日的轻灵，却多了几分决死的沉重。他们的任务是“屠龙”计划的最后一环，也是最为凶险的一环——在潜艇发动攻击、引发混乱后，对“云鹰号”进行俯冲轰炸，给予其致命一击。
下方遥远的海面上，“云鹰号”那庞大的身躯如同漂浮的棺材，在两艘“峰风”级驱逐舰略显迟滞的护卫下，缓缓前行。整个编队似乎还未从夜的沉寂中完全苏醒，带着一种致命的麻痹。
查理的耳机里传来担任前导侦察的飞行员压低的声音：“游隼二号报告，目标航向速度不变，护卫舰位置依旧松散。未发现敌战斗机升空。完毕。”
“各机注意，检查武器系统，准备下降高度。按预定编队，跟我来。”查理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他推动操纵杆，战机率先冲破云层，开始向下俯冲。其余七架“野马”紧随其后，如同扑向猎物的鹰群。
他们并没有直接冲向航母，而是按照计划，首先扑向了那两艘护航的驱逐舰。这是佯动，也是为潜艇创造机会的必要步骤。
“第一小队，跟我攻击左侧驱逐舰！第二小队，攻击右侧！高速通场，火力骚扰！”查理下令。
P-51们发出刺耳的呼啸，以近乎极限的速度，贴着浪尖冲向各自的目标。机翼下的机枪喷吐出炽热的火舌，子弹如同鞭子般抽打在驱逐舰的甲板、舰桥和高射炮位上，激起一连串的火星和碎片。
日军驱逐舰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凄厉的警报声划破清晨的宁静。水兵们慌乱地冲向战位，高射炮仓促开火，在空中炸开一朵朵杂乱的黑烟。两艘驱逐舰的队形被这突如其来的空中打击瞬间搅乱，本能地开始转向规避，与“云鹰号”之间的距离被进一步拉大。
就在这混乱达到顶点的时刻！
“云鹰号”左舷前方的海面下，猛地窜出三股细密的白线，如同死神的指尖，以惊人的速度射向航母庞大的身躯！几乎是同一时间，从其右舷侧后，另外两股白线也破水而出！
“鱼雷！是鱼雷！”“云鹰号”了望员的尖叫声充满了绝望。
海狼号与海妖号的狼群攻击，在航空队完美的佯动配合下，于这一刻骤然发动！
“命中了！至少两枚！”查理在高空看得分明，至少两枚鱼雷狠狠撞上了“云鹰号”的舯部和尾部，爆发出巨大的火球和冲天水柱！庞大的舰体剧烈震动，航速骤降，浓烟和蒸汽瞬间包裹了后半部分船体！
“潜艇攻击得手！重复，潜艇攻击得手！”查理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通过无线电传遍整个攻击编队，“现在轮到我们了！全体注意，目标‘云鹰号’！俯冲轰炸！为了死去的弟兄，为了今天！跟我上！”
最后的时刻到了！
查理猛地将油门推到尽头，驾驶着他的“野马”率先脱离了对驱逐舰的骚扰，以一个近乎垂直的角度，如同陨石般向着那艘已经受伤、正冒着滚滚浓烟的“云鹰号”航母决死俯冲下去！
“为了林将军！”
“为了死在南京的乡亲！”
无线电里，不知是谁先嘶吼了一声，随即响起了其他飞行员混杂着怒吼与决绝的呼应。
八架P-51如同八道银色的闪电，撕裂沉闷的空气，带着义无反顾的气势，从不同的方向朝着“云鹰号”猛扑而下！俯冲带来的过载死死地将飞行员们压在座椅上，血液冲向头部，视野边缘开始发黑，但他们依旧死死地盯着下方那个不断变大的目标。
日军残余的高射炮火变得更加疯狂，密集的弹幕在“野马”们俯冲的轨迹上编织着死亡的罗网。一串炮弹擦着查理的机翼飞过，留下灼热的气流。另一架“野马”的尾翼被击中，拖着黑烟依旧顽强地下冲。
“稳住！稳住！”查理在心中默念，十字准星死死套住了“云鹰号”前部飞行甲板与舰岛结合部的位置，那里是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