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裳怔怔地看着那首诗,那字体,整个人都沉浸了进去。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这诗,这字,直击她内心深处那份被隐藏起来的骄傲与孤寂。
她之美,竟被形容得如此超凡脱俗,如同仙界之人。
“请…请公子提上落款。”
楚云裳的声音,竟带上了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微颤。
陆恒却摇了摇头,自嘲一笑:“我一赘婿,提了名款,怕污了姑娘的眼睛,也玷污了这幅字。”
“就提个号吧。”
说罢,他在诗旁空白处,以更小的行书写下三个字:“潇湘子”。
写完,他将笔一搁,对着楚云裳拱了拱手:“银货两清,告辞。”
说完,竟不再多看众人一眼,收拾好他的简易桌椅,揣着那五十两银票,扬长而去。
那背影,竟有几分潇洒。
张文斌反应过来,觉得脸上无光,尤其是看到楚云裳对着那首诗出神的样子,更是怒火中烧。
他几步追上去,拦住陆恒:“站住!陆恒,你什么意思?”
陆恒停下脚步,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怎么,张公子还有指教?”
“你刚才说我出身不正,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张文斌色厉内荏地吼道。
陆恒看着他,嘴角一勾,笑容中带着一丝怜悯,压低声音,只用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什么意思?你回去问问你娘,你名字里的‘文’字,是怎么来的?”
“张家同辈皆‘清’字,独你一人是‘文’字,你不觉得奇怪吗?出身不正,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这话如同惊雷,炸响在张文斌耳边。
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指着陆恒,“你…你…”
结巴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浑身都在发抖。
陆恒的话,精准地戳中了他内心最不愿面对的秘密。
陆恒不再理会他,绕过他,径直离去。这一次,再无人敢阻拦。
回红袖坊的马车上,楚云裳依旧捧着那幅字,细细品味,眼神迷离。
司琴看着自家小姐这般模样,忍不住打趣道:“小姐,不过是一首诗一幅字嘛,虽然…确实是极好的,但那陆恒,不过是个贪财的赘婿,人也无礼得很。”
楚云裳轻轻摇头,目光没有离开那幅字,柔声道:“司琴,你不懂,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她纤细的手指拂过纸上墨迹,感受着那瘦硬笔锋下的骨力与不羁。
“你看这字,锋芒内敛却又棱角分明,看似规矩却又暗藏反骨,没有数十年的苦功和极高的天赋,绝无可能写出这般字体,更遑论自成一格。”
“而他,年不过十八。”
“还有这诗…”
楚云裳的声音愈发轻柔,话语中尽是惊叹与向往,“‘云想衣裳花想容’,这是何等瑰丽的想象,何等超凡的才情;他将女子之美,比作天上云霞,月中仙子,此等境界,方才那些所谓的才子,拍马难及。”
她抬起眼,望向车窗外流动的街景,美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贪财?或许吧!”
“但他贪得坦荡,取之有道,比起那些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的伪君子,他要真实得多。”
“赘婿的身份…”
楚云裳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恐怕困不住这条真龙,我有预感,这杭州城,怕是要因他而掀起风浪了。”
司琴似懂非懂地看着自家小姐,她很少见小姐对一个人,尤其是男人,给出如此高的评价。
她不禁也回头,望向马车后那早已消失的街角方向,心中对那个叫陆恒的赘婿,生出了浓浓的好奇。
而此刻的陆恒,正掂量着怀里热乎乎的五十两银票,心情大好。
“手头总算宽裕点了!瘦金体…不,陆体,果然是个装逼利器啊!”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盘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