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
不等陈氏说完,张承仁便出声打断,“找你哥哥,陈从海是什么人你不知道?那就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他帮我们?他恨不得整个张家都姓陈,到时候,别说家主之位,我们三房能剩下点残羹冷炙就不错了。”
坐在下首的张清续也连忙反对:“母亲,此事万万不可,舅舅的野心,路人皆知。我们若引陈家入场,便是张家的罪人,二伯那边也绝不会答应。”
一直坐在角落安静看书的次子张清尘,此时抬起头,他面容清秀,带着浓浓的书卷气,对这些家族争斗似乎毫无兴趣,只淡淡说了一句:“父亲,母亲,大哥,你们商议便是,儿子还要温书,先行告退。”
说完,便抱着书本径直离开了。
他一心只读圣贤书,谋求科举功名,对商贾之事和家族权斗,一向敬而远之。
陈氏被丈夫和儿子接连反驳,脸上有些挂不住,悻悻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二房和我们被那丫头压得抬不起头?”
张清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压低声音道:“父亲,母亲,不必忧心,儿子今日之所以未能及时参加祠堂会议,是因为得知了一个消息。”
“哦?什么消息?”张承仁看向长子。
“张清辞派她的商侍秋白,正在暗中筹划扩大城北那片酒楼客栈的经营范围。”
张清续道,“她们看中了紧邻我们张家‘望江楼’的一家酒楼,名叫‘松鹤楼’。”
“松鹤楼?”
张承仁皱了皱眉,“那家店生意确实不错,地段也好,她倒是会挑。”
张清续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父亲有所不知,这松鹤楼,儿子暗中占了三成干股,只是从未对外人言明,如今,这可是个绝佳的机会!”
陈氏眼睛一亮:“续儿,你的意思是…”
“她们既然看中了,必然志在必得。”
张清续阴阴一笑,“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狠狠抬价,敲她一笔竹杠;这松鹤楼本就是下金蛋的母鸡,如今还能从张清辞手里再刮下一层油水,若是操作得当,说不定还能抓住她手下人办事不力,或者以权谋私的把柄。”
“好!”
张承仁闻言,沉吟片刻,脸上也渐渐露出了笑容,抚掌道:“此计甚妙,家族的钱,左手倒右手,不赚白不赚;反正最终,还是落在我们姓张的手里
“就这么办,续儿,此事由你全权负责,务必做得干净利落,让她张清辞吃个哑巴亏。”张承仁叮嘱道。
“父亲放心,儿子晓得轻重。”张清续自信满满地应下。
两日后,城北,松鹤楼。
商侍秋白带着两名账房伙计,再次踏入这家生意兴隆的酒楼。
她依旧是那身干练的靛蓝色锦袍,神色平静。
酒楼掌柜姓曲,是个面相精明的中年人,见到秋白,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秋白姑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快请雅间用茶。”
秋白摆了摆手,开门见山:“曲掌柜,不必客气,前日与你商议的收购之事,考虑得如何了?我们张家给出的价格,已是市价的一倍半,诚意十足。”
曲掌柜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搓着手道:“秋白姑娘,您给的价钱确实公道。只是这松鹤楼是小老儿祖传的心血,实在是难以割舍啊!况且,近日也有几位老板对敝店颇有兴趣,出的价钱…”
秋白目光微冷,声音依旧平稳:“哦?不知是哪几位老板?出的又是何价?曲掌柜不妨直言。”
“这个…”
曲掌柜支支吾吾,眼神闪烁,“具体是哪几位,小老儿也不便透露,只是这价格嘛!确实比张家给出的,要高上那么三成。”
“高三成?”
秋白身后的一名年轻账房忍不住低呼一声,“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秋白抬手,制止了手下人的骚动。
她看着曲掌柜,那双精于计算的眼睛微微眯起:“曲掌柜,做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