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光微亮,陆恒是在一阵若有若无的馨香中醒来的。
这香味很熟悉,是楚云裳身上的味道。他迷迷糊糊地觉得枕头格外柔软,还带着温热的触感…
“等等,温热?”
他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截白皙纤细的手臂,以及如水袖般滑落的浅色衣裙。
他赫然发现自己竟然枕着楚云裳的胳膊睡了一夜。
而楚云裳,就趴在他旁边,睡得正沉,呼吸均匀,长睫如蝶翼般静静垂落,晨曦透过窗棂洒在她脸上,肌肤莹润得近乎透明,美得不像凡人。
陆恒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随即如擂鼓般狂跳起来。
他僵着脖子,一动不敢动,生怕惊醒了她。
近距离看她,更是美得惊心动魄,那眉眼,那鼻梁,那唇瓣,无一不精雕细琢。
“咕噜。”
陆恒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摸一下,就摸一下脸,应该没事吧?这要是在现代,说不定还能算个早安吻的预热。”
他的咸猪手蠢蠢欲动,手指微微抬起,在空中悬停了半晌,内心天人交战。
“陆恒啊陆恒,你可不能当禽兽!”
“可是,真的好美啊!”
“趁人睡觉占便宜,非君子所为!”
“就轻轻碰一下,她不会发现的!”
“要是发现了,这刚建立起来的革命友谊可就完蛋了,五十两的知音也没了。”
最终,理智,以及对五十两银子和免费早餐的珍惜,占据了上风。
他艰难地、一点一点地,把自己的“咸猪手”缩了回来,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既然不能摸,那总得做点什么报答一下这“人肉枕头”之恩吧!
陆恒小心翼翼地、试图把自己的胳膊也塞到楚云裳的脑袋下面,给她当枕头。
奈何姿势别扭,动作笨拙,他这边刚一动,楚云裳便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四目相对。
空气瞬间凝固。
楚云裳先是茫然,随即意识到自己竟然和陆恒头挨着头、胳膊垫胳膊地睡了一夜,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如同染上了最艳丽的胭脂。
她慌忙直起身,抽出有些发麻的胳膊,手足无措地整理着有些凌乱的发髻和衣裙,声如蚊蚋:“陆…陆公子…你醒了。”
“啊,醒了,醒了。”
陆恒也赶紧坐直身体,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个…楚姑娘,昨晚…多谢你的…枕头…不是,多谢你的披风!”
他指了指滑落在地上的雪狐披风。
这时,守在门外的司琴听到动静,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看到自家姑娘面若红霞,陆公子一脸讪讪,地上还掉着披风,瞬间脑补了一出大戏,眼神变得暧昧起来。
楚云裳被她看得更加不自在,忙道:“司琴,快伺候陆公子洗漱。”
洗漱用具很快端了上来。
陆恒看着那杯清水和柳枝,以及那盆清水,陷入了沉思。
这古代的卫生条件…
他想了想,对司琴道:“司琴姑娘,能不能帮我找一小块干净的软布,再弄一点点盐,另外有没有那种味道清香的植物嫩枝?比如薄荷之类的?”
司琴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办了。
东西拿来后,只见陆恒将软布缠在手指上,蘸了盐和捣碎的薄荷汁,开始笨拙但认真地擦拭牙齿。
司琴看得目瞪口呆,一脸鄙夷:“陆公子,您这是…这是什么古怪法子?我们用柳枝挺好的!”
陆恒一边龇牙咧嘴地清洁,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这你就不懂了,我这叫深度清洁,全方位无死角,柳枝那玩意儿,缝隙根本清理不到;你看我这方法,虽然原始了点,但效果杠杠的,保证口气清新,吃嘛嘛香!”
楚云裳在一旁看着他那古怪又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出来,觉得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