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廊窗,在楚云裳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却掩不住那份怅然若失。
金嬷嬷不知何时来到了她身边,看着楚云裳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她挥了挥手,让司琴先退下。
“云裳啊!”
金嬷嬷的声音带着几分过来人的沧桑,“妈妈是看着你长大的,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楚云裳收回目光,微微垂首:“妈妈请说。”
“这男人啊!”
金嬷嬷语气复杂,“尤其是读书人,最是信不得,他们口灿莲花,最会哄骗你这等心思单纯的姑娘。妈妈当年何尝不是像你这般,轻易信了人的甜言蜜语,结果呢?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最终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兜里的银钱,和这安身立命的本事。”
她拍了拍楚云裳的手背,语重心长:“听妈妈一句劝,趁着你如今正当年,多攒些体己,多结交些真正有用的权贵,至于这些情情爱爱,虚妄得很,莫要太过投入,免得将来伤心伤身。”
楚云裳默默听着,没有反驳,但眼神却并未因金嬷嬷的话而有所改变,依旧望着楼下。
金嬷嬷知道她没听进去,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说起正事:“好了,收拾下心情,今晚钱玉城钱公子做东,邀请了谢青麟、苏明远、赵文博三位公子前来听琴,点名要你作陪,这三位可是咱们杭州城‘四大才子’中的人物,怠慢不得。”
一旁的司琴刚回来,听到这几个名字,忍不住捂嘴低呼:“四大才子一下子来了三位!”
这杭州文坛,若论声名之盛,当推四大才子。
林慕白,高冷孤鹤,诗词冠绝,是无数闺秀的梦中情人,但极少出席这等场合。
苏明远,风流雅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家财万贯,是各种雅集的焦点。
谢青麟,曾是与林慕白齐名的才俊,但因是家族独子,被迫接手家族产业,开始从商。
赵文博,未来的官场新星,专攻科举策论,沉稳务实,志向远大。
此外,杭州城内还有诸如痴迷画道的唐不言、酒中诗仙李醉、金石博士周维农这样的三大怪杰,以及钱玉城、孙彦那、卫道陵那样的三位“名家”,共同构成了这杭州城纷繁复杂的文人圈子。
能同时让谢、苏、赵三位才子莅临,足见钱玉城财力和面子,也足见红袖坊与楚云裳的魅力。
然而,楚云裳对这三个熠熠生辉的名字,似乎并未表现出太大的兴趣。
她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视线依旧没有收回,轻声道:“知道了,妈妈,我会准备的。”
她的心神,似乎早已跟着那个自称“潇湘子”,说话风趣又气人,能写出绝世好词的男人,一起飘出了这红袖坊,飘向了那熙熙攘攘的西湖边。
金嬷嬷看着她这副模样,再次叹了口气,知道再多说也无益,只能摇摇头,转身去安排今晚的宴席了。
只留下楚云裳一人,依旧倚着门框,望着空荡荡的楼梯,怔怔出神。
窗外阳光虽好,却似乎照不进她此刻充满离愁别绪的心底。
西湖河畔,陆恒揣着紫楚云裳那里得的枚玉佩和“VIP通行证”,心情大好,重新回到了他那简陋的书画摊前。
阳光正好,金色的光芒洒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泛起一片璀璨的涟漪。
微风轻拂,带着湖水特有的清新气息,温柔地掠过他的面颊。
望着远处嬉戏的水鸟,听着树叶沙沙作响,陆恒只觉得此刻的宁静与美好,便是人生最惬意的时刻。
所有的烦恼都随风飘散,心中只剩下纯粹的满足与愉悦,他想,人生在世,能拥有这样悠闲自在的时光,实在是不枉此生。
甚至看着不远处那正在紧锣密鼓施工的“云鹤间”,都觉得顺眼了几分。
他刚铺开摊子,还没开张,就瞥见一艘不算特别起眼、但细节处透着精致的画舫缓缓靠岸。
舫上走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