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扣?”
陆恒正夹起一个水晶虾饺,闻言动作一顿,脑子里“嗡”的一声。
坏了!他把这茬儿忘得一干二净!
他连忙放下筷子,在身上摸索起来。
怀里没有,袖袋没有,腰间空空如也。
他额角开始冒汗,努力回想那枚玉扣的去向。
是落在苏明远的小院了?还是…他猛地想起昨天下午在湖边追船,跑得大汗淋漓,衣衫不整…
“完了完了…”
陆恒心里哀嚎,“不会是那时候掉了吧?!”
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着楚云裳那双带着期待渐渐转为失落的秋水明眸,实在说不出“丢了”这两个字。
他急中生智,猛地一拍脑门:“哎呀!你看我这记性,那玉扣…那玉扣我太过珍视,怕日常佩戴有所损坏,便…便仔细收在家中妥帖之处了。”
“今日出门匆忙,忘了佩戴!对,忘了佩戴!”
楚云裳是何等聪慧通透之人,见他这番作态,言语支吾,眼神闪烁,哪里会信?
她心中顿时一沉,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酸涩难言。
那枚玉扣虽不值千金,却是她贴身之物,赠予他时,已近乎表明心迹。
他却如此轻忽,甚至连丢了都不敢承认。
她低下头,默默拿起汤匙,舀着碗里那寡淡的参汤,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眸中几乎要溢出的水光,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原来如此,公子…有心了。”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陆恒看着她瞬间黯淡下去的神色和那默默吞咽汤水的样子,心里也堵得难受。
他知道自己编的理由蹩脚,可又不知该如何解释,难道说“我为了追讨咨询费狂奔导致你的定情信物可能掉西湖里了”?
司琴在一旁伺候,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看向陆恒的眼神几乎能飞出刀子,恨不得立刻将这个“负心汉”凌迟处死。
这顿早饭在一种极其压抑的沉默中草草结束。
陆恒如坐针毡,再也待不下去,起身告辞:“楚姑娘,多谢款待,在下…先行告辞了。”
楚云裳没有起身,也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他,望着窗外,留给陆恒一个纤细而孤寂的背影,声音飘忽:“公子慢走。”
房内安静得可怕,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声。
陆恒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
司琴强忍着怒气,将陆恒送到楼下。
刚到院中,司琴再也按捺不住,压低声音,却字字如刀:“江公子!你可知那玉扣对我家姑娘意味着什么?那是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念想,自幼贴身佩戴,从未离身。”
司琴愤愤不平,“如今赠予你,你…你竟如此糟践。”
“你可知道,女子赠男子贴身之物,便是…便是…”
她气得眼圈都红了,“便是托付终身之意!你怎能丢了!你让她…你让她心里如何能不伤?!”
陆恒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他这才恍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在现代,男女朋友之间送个礼物很平常,丢了虽然不好,哄哄也就是了。
可这是古代!是礼教大防的时代!
楚云裳送出贴身玉扣,几乎等同于现代女孩直接求婚了,而自己却把这“婚戒”给弄丢了,还试图撒谎遮掩!
巨大的文化差异和愧疚感瞬间淹没了他。
“我…我…”
陆恒一时语塞,看着司琴愤怒又替主子伤心的样子,他猛地一跺脚,“司琴姑娘,你…你替我转告楚姑娘,是在下粗心,是在下的错!”
“我…我明日晚上再来看她,定给她一个交代。”
说完,他不敢再看司琴的脸色,几乎是落荒而逃。
司琴看着他那仓惶的背影,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上楼。
回到云裳阁,只见楚云裳依旧维持着那个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