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辞静静听完,帷帽下,无人能窥见她的表情,但那股运筹帷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场却弥漫开来。
“便依此议。”
她轻轻敲了敲石桌桌面,声音平静却带着威严:“秋白总揽,春韶、夏蝉从旁协助,各方资源随你调动。”
“我要的,不是红火,是碾压,让杭州城所有人都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酒楼,什么,才是我张清辞的手笔。”
“是”,秋白、春韶、夏蝉齐声应道,心中充满了信心与干劲。
他们深知,小姐一旦下定决心,其执行力和魄力,足以将任何奇思妙想化为惊人的现实。
处理完正事,张清辞的目光再次落回手中那枚玉扣上,又看了看远处终于放弃寻找、垂头丧气瘫坐在湖边的陆恒。
一个清晰而冷酷的念头,在她心中迅速成型。
“春韶”,她淡淡开口,“将这玉扣擦拭干净。”
“是”,春韶取出手帕,小心地将玉扣上的水渍和污泥擦拭干净,恢复其温润光洁的本貌。
张清辞伸出纤长的手指,从春韶手中接过那枚洁净的玉扣。
她端详了片刻,那玉扣样式古朴,触手生温,明显是女子常年贴身佩戴之物,而且是难得的好玉。
联想到春韶方才的情报,以及陆恒那焦急寻找的模样,这玉扣的来历,不言而喻,定是那红袖坊的花魁楚云裳所赠。
一抹极淡,却带着几分冷冽戏谑的笑容,在她帷帽下的唇角扬起,如同冰湖上掠过的一丝寒风。
她并未将玉扣交还给任何人,而是手指灵活地穿过那根依旧有些潮气的红绳,轻轻一系,竟将这枚玉扣戴在了自己白皙的脖颈之上!
玉扣贴着她细腻的肌肤,传来一丝微凉,旋即被体温熨暖。
它被隐藏在衣襟之下,宛如一个无声的秘密。
秋白和春韶见状,眼中都闪过一丝讶异,但立刻便垂首敛目,不敢多问。
他们知道小姐行事,向来自有深意,这绝非寻常的女儿家饰物喜好。
张清辞抬手,指尖隔着衣料轻轻触碰了一下那枚玉扣,感受着那坚硬的轮廓。
她仿佛能看到,当那个满嘴跑火车的潇湘子,得知他苦寻不得的定情信物,竟落入了自己,也就是他口中“脑子有问题”的“母夜叉”手中时,会是何等精彩的表情。
是惊慌失措?是懊恼万分?还是不得不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嘴脸,低声下气地来求她?
这枚小小的玉扣,在她眼中,已不再仅仅是一个饰物或定情信物。
它成了一个绝妙的筹码,一个可以随时拿捏陆恒的把柄,又或是一个连接的纽带。
掌控。
她享受这种感觉。
掌控生意,掌控局面,如今,似乎也能借此掌控那个难以掌控的“变数”。
“走吧。”
张清辞站起身,不再看远处那个失魂落魄的身影,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与决断,“回府,‘云鹤间’开业在即,诸多事宜,需即刻部署。”
她带着秋白、夏蝉、春韶转身离去,步伐从容而坚定,胸前的玉扣在她行走间,于衣襟内若隐若现。
这边,陆恒在湖边徒劳地搜寻了将近一个时辰,直到日头升高,晒得他头皮发烫,才终于彻底死心。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失魂落魄地往回走,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楚云裳那双泫然欲泣的眼睛和司琴那恨不得杀了他的眼神。
“完了,这下真是跳进西湖也洗不清了!”
他哀叹着,浑浑噩噩地走到了自己平日摆摊的那棵老柳树下。
他甚至忘了把摊子摆开,就那么一屁股坐在自带的小马扎上,对着空荡荡的桌面发呆,连笔墨纸砚都懒得从背囊里取出来。
就在他满脑子盘算着如何“危机公关”,想着怎么哄好楚云裳这位“古代白富美”时,两个身影缓步来到了他的摊前。
这是两位老者。
为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