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热闹非凡的景象中,唯独一人显得有些格格不入——那便是刚刚以一词冠绝全场的陆恒,又或是江不语。
唯陆恒独坐自斟,对满目繁华视若无睹,目光偶尔扫过那些争奇斗艳的才子与花魁,却并无参与之意。
他安静坐着,既无写诗打算,也无取箭动作。
几位对他极为好奇的花魁,如颜潇潇、梅傲雪等,目光不时流连在他身上,带着期待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若能得此大才子垂青,哪怕只是一首赠诗,也足以让身价倍增,成为一段佳话。
有花魁命侍女送来同心结,他仅微笑谢绝;钱玉城欲以千两购其诗稿,他淡然拒之。
此刻的陆恒,心中牵挂的,唯有那位与他有白头之约的楚云裳。
眼前这些莺莺燕燕,虽美,却难动其心,又或是不敢动心。
特别是对上楚云裳那时而如泣如诉的眼神,时而妩媚诱人的笑容,想起昨晚的疯狂,不敢有心,即使有心,也是有心无力,只得长叹:“干了,一点不剩!”
同样,楚云裳也是对外界不闻不问,心思全放在陆恒身上,二人像是约定好的遥相呼应一般。
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都瞟向戴着面具的江不语。
三楼水阁,张清辞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看到陆恒对那些或明或暗的秋波毫无反应,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众美当前,竟能毫不动心?”
她轻声自语,带着一丝玩味,“是真痴情于那楚云裳,还是所图更大?”
陆恒的定力,反而让她心中的兴趣与掌控欲更加强烈。
但随即,一种更深的算计浮现,“不爱风月?还是心有所属?楚云裳,看来,她在你心中的分量,比我想象的还要重。”
张清辞更加确信,掌控楚云裳,是拿捏陆恒最有效的筹码。
夜色渐深,月上中天,明月清辉洒在湖面,预示“互选”环节结束。
成功互悦者,喜形于色,在众人目光中,由小舟接引,双双登上画舫,驶向西湖深处,继续风雅之夜。
而陆恒,自始至终都未向任何一位花魁赠送诗卷或抛掷箭矢。
楚云裳也宛如一座冰山,停下抚琴的动作,缄口不言。
“九星映月”风月环节结束,成双成对者只待诗会结束,便会乘舟离去。
一时间,中央主台气氛未冷却,少了暧昧,多了文人的酣畅不羁。
侍者穿梭,斟满美酒、换上佳肴。
湖风拂面,送来画舫隐约笙歌,更添诗意。
几轮敬酒下来,气氛逐渐热烈。
苏明远不知从何处摸出一管洞箫,就着月色吹奏起来,曲调悠扬婉转。
唐不言则蘸着酒水,在桌案上继续他的“光影构图”。
李醉早已抛开顾忌,拉着赵文博称兄道弟地拼酒,吓得李漓在一旁手足无措。
就连一向清冷的林慕白,在如此氛围与酒精的微醺下,眉宇间的冰霜也似乎融化了些许。
“今日得闻江兄《水调歌头》,方知诗词之境,浩渺无垠。”
林慕白主动举杯,向坐在不远处的陆恒示意,他的声音依旧清淡,却带着发自内心的敬佩,“慕白敬江兄一杯。”
陆恒面具下的眉头微挑,有些意外。
他举杯还礼:“林兄过誉,江某偶有所得,不敢当此盛赞,林兄之《望月怀远》,清冷入骨,空灵超脱,亦是绝品。”
苏明远见状,放下洞箫,拍手笑道:“妙极!二位皆是当世奇才,何必相互谦逊?值此良辰,美景,佳酿,知己在侧,岂能无诗?不若我等行个酒令,或联句,或单独赋诗,尽兴方可!”
此提议立刻得到众人响应。
酒意上头,才子们豪兴遨飞,一旁的花魁和人群掀起轩然大波,纷纷注目而视。
陆恒感受着这无功利色彩的文人雅集氛围,心中涌起豪情。
他再次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