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官道上,柳青鸾几人误会冰释,气氛瞬间缓和。
夏蝉也连忙收剑,上前扶起柳青鸾:“师姐快别多礼,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师傅她老人家一切安好,只是前些日子已远游去了,归期未定。”
三人寻了处路旁干净的石头坐下。
柳青鸾迫不及待地问道:“师妹,张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陆恒手持北疆军前令牌,言说北疆将士缺衣少食,朝廷求和派阻挠,各地商贾为富不仁,不肯捐助,他不得已才行劫掠之事,为北疆筹措粮饷。”
“他还说张小姐你坐拥粮山,却罔顾大义,盘剥百姓,我一时不察,竟信了他的鬼话!”
张清辞闻言,原本平静的脸上瞬间覆上一层寒霜,她尚未开口,夏蝉已经气得跳了起来,怒道:“师姐!你被他骗了!那陆恒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耻小人!”
她竹筒倒豆子般,将陆恒的底细和盘托出:“他本是入赘张家的赘婿,因行事荒唐被逐出家门,此人品行低劣,之前在静心庵山门外,就曾对小姐口出污言秽语,甚至试图…试图非礼。”
“幸得叶师傅及时出手,才将其惊走,他哪是什么北疆官员?分明就是个被休弃后怀恨在心,四处招摇撞骗、搬弄是非的败类。”
夏蝉越说越气,又将陆恒如何暗中与陈家等勾结,在粮战中浑水摸鱼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他劫掠粮食是真,但绝非为了什么北疆大义,而是为了中饱私囊,并借刀杀人,利用师姐你来对付小姐,其心可诛!”
柳青鸾听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胸脯剧烈起伏,紧握的拳头指节发白。
她行走江湖多年,自诩精明,没想到竟被一个看似文弱的书生玩弄于股掌之间,不仅被他利用,还差点成了他手中的刀,伤害了师傅要保护的人和自己同门师妹。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陆!恒!”
柳青鸾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眼中杀意几乎凝成实质,“我柳青鸾不杀你,誓不为人!”
张清辞相对冷静,但眸中的寒意也足以冻彻骨髓。
她缓缓起身,对柳青鸾道:“柳姑娘,此人奸诈狡猾,诡计多端,你独自前去,恐遭其暗算。”
“夏蝉,你武功与柳姑娘同出一源,配合更为默契,便随柳姑娘一同回去,务必小心谨慎,若能擒获陆恒,再好不过。”张请辞为免柳青鸾有失,对夏蝉吩咐一句。
“是,小姐!”
夏蝉早就憋着一肚子火,立刻应下,转向柳青鸾,“师姐,我们这便回去,找那无耻之徒算总账。”
柳青鸾重重一点头:“有劳师妹,此等败类,绝不能留。”
两位师姐妹对视一眼,不再多言,两人身形同时展动,如同两道离弦之箭,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朝着杭州城方向疾驰而去。
是夜,月隐星稀,陆恒的小院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柳青鸾与夏蝉如同两道没有重量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回杭州城,来到了小院之外。
院内漆黑一片,声息全无,仿佛人都已睡下。
但两人心中警惕并未放松,互相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了从两个不同的方向,翻墙而入,轻飘飘落在院中青石板上。
就在她们双脚沾地的瞬间。
“放!”
黑暗中,传来陆恒一声冰冷短促的厉喝。
霎时间,机括绷响之声从四面八方爆开。
屋顶、墙角、窗后、柴堆旁,数十道黑影骤然显现,手中劲弩喷吐出致命的寒芒。
数十支精心淬炼的三棱弩箭,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组成一张几乎没有任何缝隙的箭网,朝着院中心立足未稳的两人覆盖而去。
这绝非普通弓手能达到的齐射效果,分明是军中精锐才能施展的覆盖攒射。
柳青鸾和夏蝉虽早有防备,但这弩箭的密集程度和发射时机,还是超出了她们的预料。
两人临危不乱,几乎是本能反应,背靠背
